猫说午后 作品

168. 第 168 章 你这算不算是父凭子贵……(第2页)

谢尧臣和宋寻月的手在衣袖下陡然攥紧,面露惊疑之色。

高宗皇帝,平诸王,驱戎狄,开疆拓土,为大魏立下千秋功业。他们的儿子,居然同高宗皇帝命格相同

望着夫妻二人如此震惊的神色,皇帝甚是满意,神色间骄傲之色愈浓,似炫耀般对谢尧臣道“你可知,朕为何要为谢泽选一个泽字之前司天监告诉朕,他观大魏国运,大魏国运强盛,且二十年后更有德泽天下之象,算算时间,正是谢泽长成之时。且朕与你们夫妻皆梦入金龙,龙遇水则昌,这个泽字,与他甚和”

儿子命格如此出众,夫妻二人不激动是不可能的,谢尧臣唇边已挂上一丝藏不住的笑意,连着舔了好几下唇,试图遮掩笑意。

若一切真如皇帝和司天监所言,那谢泽这个名字就极好好得不得了谢尧臣心间那没能为儿子亲自取名的遗憾一扫而空,委实高兴。

可没高兴多久,谢尧臣忽地感觉不大对劲,为何听父皇的话,像是在选储君

尤其是昨晚恭郡王还被下了诏狱,如今皇子只剩他一个,父皇不可能选他嗣位,那就只能从孙辈里选。

专门把他和宋寻月留下来,又叫来司天监,告诉他们儿子有多么优秀,而且今日全程,父皇语气间满是满意和骄傲,并无丝毫对谢泽此命格的忌惮,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谢尧臣面上笑意褪去,看向皇帝道“父皇,方才听司天监所言,金金确实命格贵重,但现在金金还小,正是玩儿的年纪。”

皇帝看向他,眼微眯,问道“怎么,怕你儿子童年过不好,心疼啊”

谢尧臣闻言讪讪笑笑,跟着道“若是能为父皇分忧,是他的福分。但确实是还小,若别的孩子都在玩,他却只能在屋里看书写字,怕是会很难受,而且对他性格长成也不好,没得年纪小小的,就成个老古板。”

宋寻月听着亦是揪心,若是真被皇帝看上,立成储君,金金小小年纪得多大的压力她怕是每日看着都要心疼的掉眼泪。宋寻月委实不知皇帝要作何打算,也不好插话,只能不断的来回看他们父子。

听完谢尧臣这话,皇帝缓缓点头,做出一副对他的话拧眉深思的模样,半晌后,皇帝再次看向谢尧臣,挑眉道“谢泽活泼可爱,能跑能跳,能玩能闹,若要他现在担当重任,朕确实也不忍心”

谢尧臣和宋寻月都暗自松了口气,命好是好事,但真的没必要叫他们的宝贝金金早早就过成个小苦瓜。

二人还没来及接话,怎知皇帝忽然话锋一转,掷地有声道“所以你就辛苦个十来年,帮你儿子守好皇位吧。”

谢尧臣“”

宋寻月“”

夫妻二人面露震惊,怔怔看向皇帝,全然失语。

小两口的神色着实有趣,一模一样的瞠目结舌,一模一样的震惊失色,皇帝看着不由笑,随后道“今日早朝,朕已昭告天下,封你为太子,妻宋氏为太子妃,明年正月初一登基。这小半年里,朕会抓紧时间认真教你,从明日起,随朕上早朝,住在勤政殿。”

谢尧臣和宋寻月,到此脑子还是懵的,怔怔看向皇帝,扶椅起身,屈膝跪在了皇帝面前。

谢尧臣脑海中不断盘旋的只有一句话“封你为太子,妻宋氏为太子妃,明年正月初一登基。”

若明年正月初一登基谢尧臣恍惚抬头,怔怔问道“那父皇您呢”

皇帝疲累的叹了一声,道“累了而且,谢泽是上天赐给大魏的珍宝,朕必得好好培养。朕教你半年后,你便登基,届时直接在皇位上练手,趁朕身子还算康健,还能辅佐你一阵子,等你熟悉朝堂政务后,朕便安心养老,安心教养孙辈。”

这若是换成其他儿子,他绝不敢提前移交皇位,但是谢尧臣,皇帝看看他,无奈叹气,毕竟他这老三,是真拿他当爹

谢尧臣思路这才一点点回来,虽然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现实,他迟疑道“可父皇,儿臣从未想过做皇帝,所以从未往这方面努力过,若是做不好”

皇帝抬手,制止了他,看着他的眼睛,格外认真道“朕对你要求不高,你登基后,只需做好三件事。其一,守好朕如今的基业;其二,富民;其三,充盈国库,为你儿子打下夯实的基础。祝东风经营的挺好,在广南西路也做的很好,你不是能赚钱吗也善知富民之道,就捡着你最擅长的去做吧。”

谢尧臣不由低眉,眼里透着些许心虚,怎么父皇连祝东风都知道

帮儿子守着皇位倒是没什么,但谢尧臣莫名想起这些年皇帝的辛苦,心头忽就有些难过,他和宋寻月本打算让儿子读几年书,大一点之后,再带他出去走走,毕竟前两年谢泽太小,对于走过的那些地方,怕是都没什么印象。

若是明年正月初一登基,岂非到儿子长大,他和宋寻月最少得圈在京里十四五年

谢尧臣转头看向宋寻月,面露些许遗憾之色,皇帝自是瞧见了他这神色。谢尧臣心里打什么主意,皇帝岂能不知

皇帝眼微眯,勾唇嘲讽一笑,随即对谢尧臣道“你打十二岁开始,就耽于玩乐,如今二十四岁,玩了十二年,没少享福,未来辛苦个十几年,是你应得的。”

谢尧臣被皇帝戳破了心思,讪讪陪笑两声。只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谢尧臣回忆了下,忽地想起,当初刚出京时,在河南府,整治河南府那些怠惰的官员时,他也说过类似的话,如今竟回到了自己头上,呵,报应啊。

宋寻月听着这些话,不由看向谢尧臣,莫名便想起他们刚离开静江府,歇在龙崖村的那晚。他说他见不得人受苦,但那时即便他心间难受,却也不得不收敛锋芒,不能再为百姓做任何事,以后就不同了,他可以放开手脚去做利国利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