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心魔(第2页)
云邈环顾四周,没想到祁枫之前过这么好?还以为会成为山里的那种苦行僧呢,亏他还担心了这么久。
他检查完设施一切正常后,便随手摸了摸墙壁。
“咦,奇怪,这里的墙壁怎么是软的?是怕出什么事吗?也对,什么种类的异能者都有,总不能每个人都量身定做一套修炼室吧。”
不会怕别人撞墙吧?可又为啥会撞墙?还是单纯的隔绝安全隐患?
云邈也不愿多想,直直的盘腿坐在软垫上,闭目调息,全力感受灵能在体内的运转。
他一开始以为杜倾身陨,但他一直能感受到杜倾属于的灵能在玉里不停的散发着波动,才放下心来。
可能是伤的很重,毕竟一段时间没见他出来过了。
所以为了自己,也为了杜倾。
他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可如果只是伤的很重,杜倾又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灵能消散呢,不过,这只有以后的云邈才能知道的了。
灵能在下腹流转,想来那道旋涡的位置想来应该是丹田的位置,那里听他们说有灵核在里面,估计那才是使灵能源源不断产出的缘由,而灵核却能自主地吐纳灵能,有点像仙侠里的金丹?
云邈的额上渗出细小的汗珠,他尝试在找寻在那次森林中爆发灵能的感觉。
那道灵能不同于杜倾的灵能炙热的给人蒸发之感,反而是一种飘然满足感。
两种都很
强大,只是强大的类型并不一样。
一种是带有攻击性的,一种好像是……生命力?
过了良久,仍然一无所获。
云邈吐出一口浊气,擦了擦汗湿的额头。
是不是自己太急于求成了?还是没找到要领?
“生命力……吗?”
云邈躺下抬头看着天花板,喃喃道。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继续坐了起来。
如果我作为炉鼎,是要为别人奉献灵能的话,那我的灵能又从哪里来?总不能一直自产吧?如果能只靠自产来支撑灵能的消耗的话,那他一瞬间就能吐纳超过好几位顶级异能者的灵能总量,可现在显然不是,进的永远没有出的多,又如何满足他人利益?不得早早被认为是废物,然后抛弃?
那几乎一次性的充电宝又为何会被这么多人争夺呢?他们要的,绝对不是单纯提供灵能的物品,而且应该还能给别人提供灵能的增益,或者提高总量,毕竟炉鼎地位可高的很。
总有什么东西是他忽略的。
生命力……如果说炉鼎是自身本身的生命力,比人生命力更丰盛的那必是天地草木。
或许他可以试着吸收万物的?
毕竟在森林那里,草木的生命力极其旺盛。
云邈端坐着,闭着眼将灵能贯通流动身体的每一处,将自己的感知放到最大。
风的流动,人的言语,窗外晃动的绿植,阳光,空气……任何细微的东西,在他的感知里似乎一切都放大了一般,再多的细微也暴露在了他的脑海里。
只是一瞬,从他体内慢慢的溢出如白色雾气一般的东西,然后瞬间收回。
从这一刻起,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的钻进云邈的毛孔里,慢慢的充满在他身体的每一寸。
周围一切有生命力的东西开始流出丝丝灵气钻入他体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灵气越来越多,在体内的转换越来越快。
就是这种充沛的满足感。
不知道多久,等云邈将
他们全部吸入体内后,满足的伸了个懒腰。
也不似平常那般疲惫,像是好好地休息了一次,精神都焕发了一般。
他看向窗外,天已经黑透了。
打开手机屏幕一看,他从下午三点开始的,没想到已经到晚上八点了。
五个小时,一眨眼就过去了。
云邈来到门外的窗口里取了盒饭。
大概是五六点送过来的,现在已经凉的差不多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一点也不饿,但依旧吃的很开心。
…………
云邈因为自己的提升而开心,而另一边,某个人就没这么开心了。
祁枫的眉头紧皱,随着思绪的紊乱,就连周围灵能都紊乱了。
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
夏日炎炎,喉咙干的发紧。
哪怕汗如雨下,汗珠落入眼里刺的发痛,他也没动半分,身下马步依旧扎的标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挑水砍柴,拉筋练武,稚嫩的手不断的磨出茧然后破皮出血、掉皮,继续练出茧。
师傅教给他的一招一式他练的十分认真,但师傅依旧不满意,像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一般,用长长的戒尺狠狠的打在在每一处让他觉得不满意的地方。
但祁枫依旧不卑不亢的,做到精益求精。
只是因为他七岁就家破人亡,父母都是异能者中的翘楚,但却被一个不知名的组织追杀,在逃亡的路上,每次以为甩掉了他们,正当他们觉得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那些人又不知道从哪里重新冒出来了,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刺杀,父亲在一次袭杀中没有躲开,死了,随着父亲的死,母亲也不躲了放弃了挣扎,不到两月,母亲也死了,可能他命大,但并未伤及要害,倒在血泊中,而活了下来,才碰巧被诸砚初所救。
而短短的六年里,诸砚初的八套功法他就已经精通了六套,唯独剩下两套……
…………
“师傅,求你将剩下
的功法传授于我。”
祁枫直直跪在诸砚初身前,眼眸里似燃烧着什么,如烈火灼热。
诸砚初长的很好看,细长的丹凤眼,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眉心一颗红痣,如天上仙人一般高洁清冷,他看向谁的眼神都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年纪还未到三十,却散发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超脱凡俗。
他端坐在太师椅上,不紧不慢的饮着茶,“然后呢?传给你,你要去为你父母复仇吗?”
幼年的祁枫藏不住心事,他的眼眸是那样的炙热,但他依旧跪的笔直,一声不吭。
“剩下两套功法,你执念太深,不适合学,学了也无用,只有心思澄澈的人,才能精通。”
声音淡淡的,但对祁枫来说,是给他最终的答复。
如同生死之令一般,不可更改。
“凭什么?”这句话似乎是从祁枫牙缝里挤出来的。
“凭什么偏偏我不行?明明我拜你为师就是,就是……如果不把您的毕生武学全部学到手,我又怎么能手刃仇人呢?”
“你的眼中只有复仇吗?这又如何能长久?你有没有想过,复仇完后,你又该何去何从?你的一生都被仇恨支配,你一辈子都要活在过去吗?”
诸砚初的声音不由得抬高,可幼年祁枫哪管得了这么多。
“如果您不将剩下两套传授于我,我便在这长跪不起!”
“逆徒!那你便在这跪着吧,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再吃饭,要是一直不想明白,接下来的你也不用再继续学了!”
气的诸砚初拍桌离去,而幼年祁枫却一直对着那空位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