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0章 鲜花(第2页)
“这变化……”
平冢静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痛楚的确认感,缓缓吐出最后的判词,“……非同小可。”
“非同小可”四个字,像四颗冰冷的石子投入死寂的深潭。
这不是教师对学生的训诫,更像是一个经历过风浪的战士,对另一个身上沾染了同等级别、却极不协调的危险气息的同类发出的警讯。
空气仿佛被彻底抽干,沉重的寂静笼罩着两人。
比企谷八幡感到平冢静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将他牢牢钉在原地,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沉重探究和一种……仿佛要将他从某个深渊边缘拽回来的、不容抗拒的力量。
他喉咙发干,试图再次避开那目光,却发现那锐利的视线仿佛具有黏性,让他无所遁形。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垂在身侧、微微有些颤抖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储物柜上模糊的倒影中,那双冰冷的、属于战士的眼睛,正沉默地与他对视,无声地质问着他自己也无法回答的问题:你,究竟变成了什么?
比企谷八幡没有回答,他猛地、几乎是带着一种挣脱的动作,转身就走。
动作干脆利落,毫无征兆,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意味。
“比企谷!”
平冢静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身体也下意识地向前倾了半步,伸手欲拦。
然而,就在她动作发起的电光火石之间,一股极其突兀、极其纯粹的寒意,如同极地深埋万载的冰锥,毫无征兆地从转身离去的少年背影方向炸开!
那寒意并非物理上的低温,而是一种纯粹针对生命本能的、赤裸裸的死亡威胁感,瞬间刺穿了她所有的思维和动作。
它像一道无形的、绝对零度的屏障,横亘在她与那个背影之间。
她的手臂僵在半空,伸出的手指指尖距离他的制服衣角可能只有几寸,却再也无法向前探出分毫。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超越所有理性判断的警铃在她颅腔内疯狂炸响,尖锐得几乎要撕裂她的神经——那是最原始、最不容置疑的生物直觉在咆哮:追上去,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