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三金 作品

第1967章 过去的某种凭依(第2页)

这个四合院里,人人都叫他柱子,嘴上不离“雨柱”两个字,可他心里知道,真正对他有恩的,除了早已故去的父母,就是这个曾在他最艰难的时候,送来一碗热粥、一双鞋袜的老头。

往年风风火火的易中海,如今却连话都说不清楚,像是一夜之间就被岁月抽空了力气。柱子坐在床边,一只手轻轻搭在老人枯瘦如柴的手背上,另一只手捏着他那只快要滑落的药碗。

窗外的风更冷了些,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柱子望着屋外那块早就翘边的天井砖,仿佛能看到往日易中海在院中训斥孩子们、讲道理、摆事实的模样,那威风八面的架势,如今却被这场病撕得粉碎。

一整夜,柱子未曾合眼。他守着炕上的老人,时不时地帮他擦汗,翻身,喂水。屋外的人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整个院子仍旧沉浸在早春的静谧中,没有人知道,这场病可能会带走一个时代的象征。

第二天清晨,柱子出了门,顶着晨雾去了医院。挂号、取药、排队,像是一场无尽的消耗战。他不是没想过送易中海住院,可他也知道,易中海那骨子里的倔强,断然不会接受。“我死在家里,也不去那地方受罪。”这是易中海前些日子说的,话虽硬,柱子却听出了其中隐约的无奈。

回到院里时,天已放晴,阳光将老屋的瓦片烘得发亮,连那棵不开花的槐树都多了几分生气。柱子拎着一大包药,推门而入,看见炕上的老人正靠着墙坐着,眼神比昨日清明了许多,像是听到了脚步声,轻轻抬了抬头。

“你这孩子……”易中海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温和,“我说了别瞎折腾,你倒是动静闹得不小。”

“您就歇着吧。”柱子把药摆好,坐回炕沿,语气像是在哄小孩,“这些都是家里配的,老百姓吃得起的药,您甭操心钱。”

易中海没说话,只是默默盯着他看,那双老眼里忽然泛起水光。他伸出手,虚虚地拍了拍柱子的肩,像是在说谢,又像是在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