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两难(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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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宴当日动身。
而这为数不多的半个月,她真的再未同他说过一句话,二人形同陌路。
辞缘心如死灰,数着太阳西沉的次数,日复一日,进宫的这一天,也终于来到。
这还是卿如意穿书以来,头一次来皇宫。
朱红宫墙,金灿灿穹顶,飞檐斗拱,仰头甚至不见金乌烈日,皇权遮天。
“工尺谱和折子戏都带上了?”卿如意穿着一身桃粉色诃子裙,裙摆是渐变色,远远望去,像在脚边开了朵朵雪浪。
碧桃指着马车:“都捆好了,放在雕金箱箧里,奴婢可收拾妥当。”
“你可一定要看顾好,宫宴上要献给陛下的,若是丢了,后果不堪设想。”
碧桃打了个寒噤。
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响,卿如意不由自主看去,正好对上那双凤眼。
刻意梳妆过的少年,更是有了倾国之色,光是一袭白莲般的衣摆,就能攫走人所有视线。
兴许瞧着单调,但偏偏腰间挂着一青色菱纹吊坠,尾部的小铃铛,随着他的每一步,都发出泠泠脆响。
凭白生了几分蛊惑的兴味。
二人目光接触,率先移开眼的是卿如意。
卿如意生硬道:“别跟着我,你和拂尘站一道。”
好巧不巧,拂尘也是一身白裳,穿出一股鹤骨仙姿,全然没有勾人心魄的媚态。
那铃铛声音不大,可就是刺挠得很,她总觉得熟悉,不由多看了几眼辞缘的腰。
似是察觉到她探究的目光,辞缘似笑非笑:“师父,弟子将你给的平安符做了配饰,用了点巧思,师父认不出来是情理之中。”
她不适地扭起眉毛,他的目光算不得多友善,带着淡淡的衅味,无形的硝烟四起。
想起曾经的心动,特意为他求平安符,她就膈应。
“摘掉。”
卿如意近乎命令。
辞缘面不改色:“师父又是何苦?今日这大好日子,弟子带着平安符,只求事事顺遂,恕弟子难从。”
卿如意磨了磨后槽牙:“你看看你,和拂尘,两个人穿得几近一样,为何他就不蔓不枝,你就一副狐媚做派。”
“我让你摘掉,听见没?”
卿如意看着那平安符,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过往的自己扇了无数个丢人的耳光。
“抱歉师父。”
他眼中根本没有歉意。
“好,可以,好一个师傅,你就是听不懂人话,就是这样气我的……”
“娘子,快些进宫吧,别耽搁了。”拂尘微微拧眉,语气温吞地打圆场,“没有必要寻个不快的开头,留着精力献曲。”
卿如意还欲张嘴刻薄几句,拂尘竟然挡住辞缘,一副母鸡护崽子的状态:“娘子,言重了。”
碧桃也在一旁轻轻拉着卿如意衣袖。
好啊,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胳膊肘往外拐,一个两个的,都向着辞缘了?
她这犟脾气又上来了。
卿如意一双眼恨不得将平安符割断:“它心诚则灵,我都不认你这个徒弟了,还留着一空壳做什么?”
“多余。”
一语双关,说完她扭头就走,也不管辞缘是何感受。
脚步飞快,可为什么说完那番话后,心中并没有半点爽利之感?反而苦涩涩的。
朱红的宫门像染了血,压得她心头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