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无翼者谋
圣光皇都的修复工作持续了整整七日。¨c¨m/s^x′s′.¢n_e*t~平民与贵族并肩搬运碎石,四翼卫兵帮着修补被毒液腐蚀的石板,连六翼枢机主教加百列都亲自为受伤的狼人清洗伤口——这些曾经的敌人,在平衡道种的影响下,眼中少了嗜血的凶光,多了几分对生的渴望。
“陈先生,您看这新铺的石板。”李二牛蹲在广场中央,用手指敲了敲刚砌好的青石板,石板上刻着细密的纹路,一半是圣光符文,一半是东方的“土”字,“俺让石匠这么弄的,说是能防下次的毒雾——圣光挡不住的,土性说不定能吸。”陈浩天点头,指尖的平衡道种轻轻触碰石板,纹路瞬间亮起,青白色的光在符文与汉字间流转:“就像庄稼既需要阳光,也需要雨露,皇斗的防御,也该兼顾圣光与大地的力量。”他望向圣彼得大教堂的尖顶,那里的圣光比往日柔和了许多,却也沉稳了不少,“米迦勒呢?”“在审问俘虏。”柳如烟的墨羽灵雀从教堂方向飞来,羽毛上沾着一丝极淡的黑气,“那些被‘血契’控制的平民,醒后都在念叨一个名字——墨菲斯托。”教堂地牢里,米迦勒的十二翼散发着柔和的圣光,照亮了潮湿的石牢。一个被解除血契的平民瘫坐在草堆上,眼神空洞,嘴里反复呢喃:“无翼者……要来了……旧秩序……必须净化……”“墨菲斯托是谁?”米迦勒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圣光顺着指尖注入平民体内,试图驱散残留的黑暗,“他为什么叫‘无翼者’?”平民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眼睛翻白,嘴角溢出黑血:“他没有翅膀……却能让翅膀折断……他说……圣光太虚伪……要让皇都……回归‘纯粹’……”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僵硬,皮肤迅速干瘪,化作一具与该隐相似的黑炭。米迦勒收回手,指尖残留着一丝阴冷的气息,连圣光都无法完全净化。“这种力量……比该隐的黑暗更诡异。”他眉头紧锁,十二翼微微颤抖,“它不直接摧毁肉体,而是钻进人的执念里,让你自己走向毁灭。”陈浩天走进地牢时,正看到这一幕。他俯身拾起平民化作的黑炭,炭块在掌心轻轻颤动,竟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在哭泣。“不是黑暗能量,是‘怨念’的凝结。”平衡道中的绿光包裹住黑炭,液体渐渐变得清澈,“这个人以前是皇都的清洁工,因女儿被贵族的马车撞死却无人问罪,才对皇庭心生怨恨——墨菲斯托就是利用了这种执念。”“用人心的裂痕当武器?”钱多多拿着算盘走进来,算珠上的光晕映出平民的生平,“他的‘血契’根本不是控制,是放大!放大那些被压迫、被忽视的怨念,让受害者自己变成武器!这招比硬打阴毒多了!”就在这时,地牢外突然传来骚动。u?三(¤叶_屋¤ ′@更\ˉ-新?=+最?>快÷t四翼卫兵汤姆撞开牢门,翅膀上的伤口还未愈合,脸色却异常苍白:“教皇大人!陈先生!出事了!城西的贫民窟……好多人突然疯了!”众人赶到贫民窟时,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原本正在重建的木屋被拆得粉碎,平民们双眼赤红,互相撕扯着头发,嘴里喊着“烧死贵族”、“砸烂教堂”的口号,甚至有人用石头砸向前来维持秩序的卫兵。更诡异的是,他们的额头都浮现出一个黑色的印记,形状像一只没有翅膀的鸟。“是‘低于瘟疫’!”加百列的八翼突然展开,他认出了这个印记——那是万年前被封印的“无翼者教派”的标志,“他们通过怨念传播,让正常人也开始仇恨,就像病毒感染!”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突然冲向米迦勒,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是你们!是你们这些有翅膀的!抢走了我们的粮食,害死了我的丈夫!”她怀里的孩子也哭喊着,小手抓向米迦勒的羽翼,孩子的额头上,同样出现了黑色印记。米迦勒没有躲闪,任由孩子抓着自己的圣光羽翼。奇妙的是,当孩子的手接触到圣光时,黑色印记竟淡化了几分,哭闹声也渐渐平息。“怨念就像野草,”米迦勒的声音传遍贫民窟,“你越用仇恨浇灌,它长得越疯;可只要给点阳光,给点理解,它也会枯萎。”“说得轻巧!”一个断了腿的乞丐嘶吼着,用拐杖敲击地面,“你十二翼的大教皇,怎么会懂我们的苦?”“我懂。”陈浩天突然开口,他走到乞丐面前,平衡道种的绿光融入对方的拐杖,拐杖裂开的缝隙里长出细小的嫩芽,“就像这拐杖,断了腿的人需要它,可如果它反过来打人,就成了凶器。皇庭的羽翼本该保护你们,却成了压迫的象征——这不是圣光的错,是用它的人忘了初心。”他指尖一弹,绿光化作无数光点,落在每个被感染的平民身上。光点过处,黑色印记开始消退,疯狂的眼神渐渐清明。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哭了起来:“我……我刚才想杀教皇……我怎么会……”“因为有人在你耳边说了太多仇恨的话。”柳如烟的墨羽灵雀落在妇人身旁,羽毛上的墨色符文映出她的记忆——一个无翼的黑衣人在贫民窟徘徊,用极低的声音讲述着贵族的暴行,像毒蛇吐信,“这些低语会钻进你的心里,让你只记得恨,忘了爱。”李二牛突然指着贫民窟深处的一间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