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 73 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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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而且上次，他也没怎么睡着。

他躺上去的那一刻，整张床都有了份量，宋存迅速关掉了灯。虽然是她发出的邀请，不代表她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她还没有晕到那个程度。

两个人平直地躺着。

隔着一床被子，温度传不过来，可是她就睡在身边的事实，真的太容易让人心猿意马。一床被子又算什么禁锢。

“头还晕不晕？”他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低得像即将压下来的乌云。

“....不晕了。”

“是因为太焦虑了吗？所以还长了白头发，”

“白头发？”宋存没反应过来，随后笑了笑，“韦姐说的是吧，她是我经纪人，总是喜欢宣扬一下我的苦难，其实也没什么的，几根而已，也没长了。”

有段时间总是在睡觉前想谱子，折腾到半夜都睡不着。可是架不住晚上灵感好，那时候她是宁愿早死，也不要活成无趣的人。

“嗯。”他应着，“那也不要太辛苦了，很多事情是需要时间的。”

宋存听见他的安慰又有点鼻酸，她往下拉了拉被子，透一点气。她没想到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有个人比她自己还关心她能不能好好弹琴。

为了不打扰她，他沉默了很多年。

“其实时间不时间的也无所谓，我走职业的时候就决定，如果二十九岁以前，得不到我想要的，就会去做点别的。”

言列偏头看她，他一直以为她会一辈子都喜欢弹琴的，“那会不会很遗憾？”

“不会，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为一件事情努力了这么多年，早就够够的了。

言列无声地弯了弯嘴角，“我一直以为弹琴是你的头等大事。”

说完这句本以为会有回应的，却迟迟没有听到，他转头时，看见她又是快要哭了的样子，揉了揉她的头顶，“怎么还把自己说哭了，不想退役就不退嘛，又没有谁逼你。”

这一晚上哭哭啼啼地和他说话，他的情绪也像坐过山车一样，又觉得可爱又有一点心疼。

这还是宋存吗？

哦！这是他的宋存。

手指握着她的肩膀，让她背过身去，轻轻给她顺气。他从以前就知道她应该是个挺爱哭的小姑娘。

白天的时候抽空打给了一名熟悉的医生，问了问她这种情况要不要紧，对方说不要紧才没强迫她去医院的，只是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比如要侧着睡。

“我不是因为这个。”她知道她这种极力控制眼泪的表情一定特别难看。

“那你又在抱歉什么？”他温柔地笑了笑。

宋存深吸了一口气，这次是真的很想哭，“因为我觉得我得到过，放弃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可是你.....”

可是我却剥夺了你人生的可能性。

“可是我什么？”他真的要被她的牛角尖逗笑了，单手把她圈进了怀里。这么近的距离，她说什么，他也不会觉得害怕了，反正都能给她掰过来。

人与人之间也不是只讲道理的。

他趁她忙着哭的时候，亲了亲她的脸颊，软软柔柔的。

“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就不可以放弃是吗？”他又亲了她一下，唇压在耳朵上方，“我唯一没得到过的就是你，是不是也不可以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