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风暴前夕(第2页)

拉开桌角那个上锁的抽屉。

里面是一只漆黑的药箱，箱内整齐排列着数十颗灰色药丸，每一颗都像是被刻意打磨过，表面泛着冷硬的哑光，左青盯着它们，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没有犹豫，他捏起一颗，仰头吞下。

药丸滑入喉咙的瞬间，他重重靠回椅背，手指死死扣住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在等，等那熟悉的、撕裂灵魂的剧痛降临。

三秒，五秒，十秒......

砰——！

他的手掌猛地攥紧，扶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青筋如毒蛇般从手臂窜起，迅速爬满脖颈，最后在太阳穴处狰狞暴起。

他的肌肉绷得极紧，仿佛下一秒就会撕裂皮肤，喉咙里挤出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却硬是没让一丝痛呼泄出。

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砸落，在地板上溅开细小的水花。陈旧的地板早已被经年累月的汗渍浸得发黄，此刻又添一道新的痕迹。

办公室后的隔间里，檀香袅袅。

姜子牙的指尖悬在棋盘上方，黑子在他指间微微颤动，他眉头微蹙，目光似穿透墙壁，望向隔壁的办公室。

对面的凝光指尖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只是落子的力道比先前重了半分。

啪。

黑子落下，棋盘上的局势骤然紧绷，白子紧随其后，却落在边角一处看似无关紧要的位置。

姜子牙叹了口气，却没说话。

棋子交错，杀机暗藏。

……

半小时后，办公室内的喘息声终于平缓。

左青瘫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胸膛剧烈起伏，他缓了许久，才颤抖着伸手去够桌角的茶杯。

杯底干涸的茶叶黏在瓷壁上，早已没了半点水分。

他盯着空杯，忽然低笑了一声。

“真是……狼狈啊。”

他叹了口气，正要撑着扶手起身，一道身影已无声无息地靠近。

姜子牙提着一只青瓷茶壶，壶嘴蒸腾着袅袅白雾，他伸手取过左青掌中空杯，滚烫的水流冲入杯底，干枯的茶叶瞬间舒展，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谢谢。”

左青扯了扯嘴角，笑容疲惫。

姜子牙将茶杯递还，目光深沉：

“天庭众神已然归位，大夏有我等镇守，你又何必如此苛待自己？”

“不一样的，太公。”左青抿了口茶，温热的水流滑过喉咙，却驱不散他眼底的冷意，“有大夏神庇佑，自然是好事，但若大夏将全部希望都寄托于神明……那我们与被圈养的牲畜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