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悟 作品

24. 滴滴代骂!

棺椁中躺着焦黑的女尸,女尸身穿崭新的衣裳,苏珍宝看着那衣裳眼中刺痛,那衣裳是沈佩兰为她亲手所缝。

沈佩兰趴在棺椁上,双手抱着棺椁呈保护的姿态,她到死都在护着她,她到死都以为棺中躺着的是她。

“娘,我错了,我不该任性鲁莽,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苏珍宝紧紧地抱着沈佩兰,她将头埋在沈佩兰的颈间,用力地嗅着,她想记住沈佩兰的味道,她想留住属于母亲的味道。

她无声地忏悔,她的自信与傲骨在这一刻被寸寸捏断,她心中的恨意如野火燎原熊熊燃烧,她佝偻着身躯藏起了所有锋芒。

“唉!”秋县令眼窝发酸长长叹息一声,“郡主切勿哀思过度,苏氏夫妻被害还需检验。”

苏珍宝一怔,缓缓转身,眼中泪意已干,她伸手接过许仵作手中的仵作箱,她要亲自来验。

“还是让许仵作来吧!”秋县令按住仵作箱,目露不忍,苏珍宝用力握紧不住痉挛的手,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打开盒盖,拿出验尸刀具。

苏氏夫妻平放于简陋的木床上,苏珍宝上前查验,二人致命伤都在脖颈处,切口平滑,伤口细长深可见骨,可见凶器锋利,出刀人的果断狠厉。

苏大勇后背处有一大片淤青,根据淤青的深浅与形状对比,因是往后退时撞上了棺椁所至。

沈佩兰身上除却脖颈处的伤再无其它伤痕,苏珍宝为沈佩兰卸簪查验顶心,刚解开发带便见一物快速坠落,接着便是铛的一声。

苏珍宝低头看了眼掉落的东西,只见青石砖缝中插着一只她从未见过的发簪,她眉头蹙起,弯腰拔出发簪,锋利的簪头让她瞳孔一缩。

尖细的簪头打磨得异常锋利,簪身刻有菱形的凹槽,凹槽中留有暗红色的不明物体,簪尾的花样精美别致。

那是一只灵巧的玉面狐狸,苏珍宝死死地盯着那两条栩栩如生的狐尾,心中揪痛,“果然是我给他们带来的杀身之祸。”

她紧握着发簪猛然起身,快步走至外间,一直等在门外的青竹忙迎了上来,“郡主,有事尽管吩咐属下。”

苏珍宝嘴巴张了张,想说寻祁安隅过来,可没能发出声音,只得用手比划了下,还好青竹是个聪明的当即道:“属下这就去寻主子来。”

祁安隅来的到是快,不过一盏茶功夫便赶到了,“妙夷,青竹说你寻我,可是有事?”

苏珍宝一言不发,把簪子往他跟前递了递,祁安隅接过簪子看了眼,“这是凶器?”

苏珍宝摇头,提笔在纸上写道:“不是凶器,伤口对不上,此簪插在我娘发髻内,但我确定这不是我娘的东西。”

“你是说这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苏珍宝摊开密室中得到的信件,把发簪放置信件落款处的九条狐尾旁,“我不知是凶手故意留下,还是黄雀在后,显然留下它的人别有目的,火场中的那枚暗器呢?”

苏珍宝写完直直地望向祁安隅,祁安隅从怀中掏出手帕,手帕中包裹的是那枚暗器,“我知你想要顺着这条线索找下去,但敌暗我明,且实力不明,还是小心为上。”

苏珍宝下意识地眉头紧锁,旋即又松开了眉头,乖顺地点了点头,祁安隅一怔讶然的看向苏珍宝。

自从二人重逢,他见到的苏珍宝总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伸出利爪撕碎猎物。此刻她这般乖顺的模样,倒是头一回见到。

祁安隅心中纳罕,随即想到她变乖顺的原因,心中怜惜,想到那个在他心里徘徊已久的主意,他看了眼低头摆弄案器的苏珍宝柔声道:“安葬好苏氏夫妻,你便同我回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