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余烬微光·归墟的真容(第2页)

“噗！”又是一口淡金色的本源之血喷出，在冰冷的地面溅开凄厉的花朵。左眼那道从眼角蔓延至太阳穴的冰蓝色裂痕，因强行调动力量拦截归墟投影而再次崩裂，细微的冰晶碎片如同泪珠般从虚无中剥落，带来深入骨髓的剧痛。掌心那道贯穿王座本源的狰狞裂痕，在归墟投影的冲击和自身力量透支的双重作用下，如同被投入熔炉的琉璃，边缘呈现出不稳定的融化与扩散迹象，灰黑色的归墟寂灭气息在其中疯狂肆虐，吞噬着星穹之力。

“呃…啊！”陆尘咬紧牙关，右眼星穹神座虚影爆发出黯淡却坚韧的光芒，强行引导着星核碎片涌出的幽蓝力量，试图修补、压制裂痕。然而，效果微乎其微。本源之伤已深及根基，如同朽木，再难承受磅礴力量的冲刷。每一次尝试修复，都伴随着裂痕被撕扯扩大的剧痛和力量的加速流失。

他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右眼死死盯着那块搏动着的星核碎片。碎片内部，之前被他强行压制的、如同墨汁般的灰黑色污染，似乎也受到了归墟投影力量的刺激，重新变得活跃起来，在幽蓝的能量脉络中缓慢地、却无比坚定地蔓延、渗透。

[……同化……侵蚀……不可逆……] 归墟的低语带着一丝愉悦的嘲弄，如同跗骨之蛆。

内外交困，王座将倾！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边缘，陆尘的右眼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想起韩菲儿灵魂彻底破碎前，在那道被他强行建立的“枷锁”通道中，他除了感受到灭世的归墟洪流，还曾极其短暂地、如同惊鸿一瞥般，“捕捉”到了一丝源自归墟投影核心的…信息碎片！

那碎片太过短暂，太过混乱，在恐怖的冲击下几乎被彻底湮灭。但此刻，在极致的痛苦与冷静的分析下，陆尘如同最精密的智脑，强行回溯、解析着那被遗忘在灵魂角落的、来自毁灭洪流深处的“杂质”！

混乱的图像在意识中飞速闪过：无尽的、翻滚沸腾的灰质能量之海…破碎的、如同巨大伤疤般的宇宙结构…无数扭曲的、被归墟之力吞噬同化的文明残骸…以及…在那灰质海洋的最深处，一个模糊的、由无数冰冷意志和破碎法则构成的、缓缓搏动着的…核心轮廓！

那不是之前被终焉之矛湮灭的“核心点”，也不是堡垒深处的“意志化身”，更不是刚才降临的“投影”！那轮廓更加庞大，更加古老，更加…完整！仿佛是整个归墟之痕力量的终极源头，是那片终极虚无的具象化核心！而在那搏动着的核心轮廓边缘，陆尘清晰地“看”到了…无数道细密的、如同血管神经般的能量丝线，延伸出去，连接着不同的坐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