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提前败亡(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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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喇冲来。佟国纲泄气,怎么没打死他。

老将的靴底碾过地上的奏折,那些“镶黄旗换地令”被踩成碎纸,沾在他溅了血的裤脚上。圈地就是鳌拜一生的意难平,他始终致力于此,不曾丝毫背离。

葛布喇沉腰立马,佩刀迎上对方的攻势,两柄百炼精钢相撞的脆响,竟盖过了远处传来的枪声。

“你赫舍里氏不过是满洲户下人,奴才出身。”鳌拜刀势越猛,每一击都带着开国勋贵的悍勇,“也敢撄我锋芒?”

葛布喇格挡中退后半步,刀刃在鳌拜胸前甲胄上划出火星,他突然变招,刀尖虚晃后直刺对方手腕,逼得鳌拜不得不回刀自救。奴才?谁还不是奴才来着!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佟国纲瞅准破绽,一枚铁蒺藜精准掷出,钉在鳌拜脚边的金砖上。

鳌拜重心一偏,葛布喇趁机突刺,刀尖抵住他的咽喉。

殿内瞬间死寂,只有鳌拜粗重的喘息声在梁柱间回荡。

他看着葛布喇眼中的冷静,那是一种他从未在两黄旗后辈身上见过的沉稳——不像同僚遏必隆的懦弱,也不像索尼的圆滑,而是带着一种他看不懂的东西。

“好...好一个葛布喇...”鳌拜松开了握刀的手,佩刀“哐当”落地,惊起一群被地动吓飞的麻雀。这么多年,居然都在演老子,谁说葛布喇是个酸书生来着。

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不甘与自嘲,“是老夫...小看了你这小辈。”早年在战场上,怎么没见你小子这么能打。

葛布喇对身后士兵挥手:“拿下。”

系统没少给葛布喇的武力值注入观察点,珠兰从不操心他的安全问题。

铁链锁住鳌拜手腕的刹那,这位权倾朝野的辅政大臣忽然抬头望向殿外,天空不知何时放晴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他花白的胡须上,映出点点金芒。

一队人马扑向鳌拜党羽的府邸,在吏部尚书阿思哈家门口,震落的门匾差点砸中带队的参领,士兵们却毫不减速,撞门的巨木每一次撞击都与地动的余波共振。

门闩断裂的瞬间,阿思哈正往火盆里塞账本,佟国维一刀劈碎桌案,银票撒了满地,其中一张三千两的山西票号凭条上,还留着鳌拜亲批的“暂存”字样。

“带走!”他用刀背敲着阿思哈的头,打翻火盆,士兵们将瑟瑟发抖的一众人捆成粽子,铁链的哗啦声与远处百姓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最有经济效益的交锋发生在鳌拜私设的兵器作坊,当健锐营踹开昌平山谷的窑门时,工匠们正往刚出炉的甲胄上浇冷水,地动让窑顶的木梁摇摇欲坠。

索额图捡起地上的西洋火器图纸,他冷笑一声,将图纸塞进怀里:“封了这黑窝!”

午后的阳光穿透云层,葛布喇与佟国纲在午门重新汇合。

两人的甲叶上都沾着尘土,葛布喇的佩刀还在滴血,而佟国纲的袍角被流矢划破。

“九门已控,宫中清洗完毕。”葛布喇掏出一叠押解名单,上面阿思哈、塞本特等三十七个名字被圈。

“鳌拜的亲信一个没跑。”佟国纲则呈上从武英殿搜出的矫诏底稿,纸页上圈地新则四字模糊,却仍能看清末尾拟好的“鳌拜代批”字样。

紫禁城的铜钟敲响申时三刻时,“走,去乾清宫复命。”两人的脚步声踏在震裂的金砖上,每一步都像敲在鳌拜专权时代的丧钟上。

京师百姓在尘土与哭喊中度过的这一日,终将被史书轻描淡写成“康熙四年春,京畿地动,上以为警,遂罢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