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缺钱帝王(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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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如过往那般亲近。唯有珠兰,会在递茶时,轻声与他抱怨“御膳房的银耳羹太甜”,这般自在,宛如寻常夫妻,让他倍感温暖与舒心。
有些人的感情,一定要在日久天长的相处中才会发酵。
康熙转身,高声唤来梁九功。
“即刻传旨工部尚书萨穆哈,”康熙将茶盏重重搁在《黄河图》旁,指节敲着图中河南段河道,“着速制黄河沙盘,以河南开封府至山东济宁州段为原型,自黄河南岸祥符县起,至北岸济宁卫止,凡河湾、堤坝、决口故道,俱要按实形缩制。”
梁九功躬身记录时,听见主子娘娘在旁轻声提醒:“去年决堤的兰阳、仪封二县,河底淤沙厚度需标清。”
康熙捏着《黄河图》的指尖骤然收紧,宣纸上河南段的朱砂决口线被揉出褶皱。珠兰方才提及“去年决堤的兰阳、仪封二县”时,他想起梁九功今早禀报,说养心殿的灯熬到四更才灭,掌事女官春苒说皇后在看河工书籍。
她,自入宫为后,似乎便没有睡过整觉。
康熙颔首,继续说道:“比例尺定作一寸抵实际一里,河床深浅以不同色泥区分——深丈许用青胶泥,淤沙处掺细黄土,堤岸用掺桐油的黏土夯筑,务必坚实可触。”
“材料可用大内藏的苏州澄泥,”珠兰补充道,指着图中铜瓦厢决口处,“此处旧堤与新堤的走向,需调河工局实测图纸对照。水面用明胶熬制透明浆,掺靛青模拟水流,历年决口处插小旗标注——康熙元年祥符决口用红旗,二年仪封用白旗,三年兰阳用黄旗。”
康熙的目光落在她鬓边未及梳理的碎发上,珠兰不仅晓得大内藏的苏州澄泥可用,还会跟他说,“广储司还有两箱明万历年间的铜料,或能熔了换钱。”此刻她竟连历年决口处插小旗标注都清楚,定是背着人熬了无数夜。
其实珠兰是有系统在,各类知识都由系统整理存放,什么时候用就调出来。
康熙的目光又落到她那双纤细的手上,这双手既能批红内务府的亏空账册,又能画出旧堤与新堤的走向,方才说“用明胶模拟水流”时,眼里闪着的光亮——那是葛布喇坚定支持他“三藩迟早要撤”时,一模一样的神采。
梁九功在旁捧着砚台,见皇帝盯着皇后袖口出神,便知主子又在想心事。只能说主子娘娘一举一动,都合圣心。这是连他们这些近人都做不到的,娘娘恐怖如斯啊。
珠兰所言,岂是闺阁女子所知。定然全是她用无数个不眠之夜熬出来的——不是为了皇后的职责,而是为了他这个焦头烂额的皇帝丈夫。
康熙按捺住一些不该有的情绪,他踱步到窗边,望着日头,“限三日内完工,着营缮司郎中带十名谙熟河工的匠人,入工部作坊连夜赶制。所需物料,无论内库藏的太湖石、浙东细沙,还是外衙门的黄麻、桐油,一概优先拨付。完工后送乾清宫东暖阁,朕要亲验。”
梁九功应诺,就要出去传旨。
“再加上,”康熙再度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沙盘做好后,再复做,送养心殿一份。”
珠兰抬头,正对上他复杂的目光。他想起珠兰说“在家玩过沙子堆沙盘”时,刻意轻描淡写的语气,心里却泛起涟漪:这世间哪有女子天生懂河工。不过是因为爱他至深,才把他的烦忧都悄悄记着,连沙盘的每个细节都琢磨透了。
珠兰看着康熙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并不晓得他心中所念,毕竟亲密度也没涨,还以为是给自己看看这第一版沙盘要不要改。她心中暗自思忖的,是或许借助此次治河之事,能获取“惊涛”级能量结晶。一旦此等量级的能量结晶到手,五十年内再得能量,便都是盈余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能量结晶让系统提前做的沙盘规划,在帝王眼中竟成了深情的注脚。毕竟,皇帝的数据没动啊。
康熙走到《黄河图》前,原来这后宫之中,真有女子会为他,把治河的沙盘之计都焐热了。
只是这份深情厚谊,朕暂时是无法回报,待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