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理清本钱(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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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价,致使民间煤行纷纷倒闭。皇后娘娘执掌内务府本就不合祖宗家法,此乃...”
“住口!”葛布拉蟒袍翻飞,玉带扣撞出清脆声响。这位大学士跨步上前,鹰隼般的目光直逼王言成,“若说强买强卖,自是与民争利。可如今内务府卖的是百姓烧得起的平价煤,愿买愿卖全凭自愿,怎就成了罪过?”
朝臣中有人捏了一把汗,这个愣头青你提皇后娘娘作甚。
葛布喇冷笑,从袖中甩出一叠账册,“王某人上月三顾煤商李百万的宅门,这白花花的十万两银子,怕不是买你舌头用的!”敢污蔑我闺女不守祖宗家法,看你怎么死。
王言成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殿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将案头奏折掀得哗哗作响。
康熙没心情看小丑跳梁,想起户部呈递的税册——去年煤税竟不足万两,而山西煤商们的宅邸却越修越气派,听内务府回来的包衣说连门槛都镶着金边。
这个家伙不过是勋贵们派出来的马前卒,若是朕势弱,他们就敢把蜂窝煤划到前朝给户部工部管着,一来二去又划拉成了他们家的。
这等伎俩,岂能骗的了朕这般有天命在身的圣君!自打梦到地动,又有索额图献上前所未有的蜂窝煤,康熙就自觉触摸到了冥冥之中的大清天命。
“好个喝民脂民膏的蛀虫!”皇帝突然拍案而起,龙袍扫过御案,“朕听闻市井煤价炒至十八九两,百姓过冬连炭火都用不起!如今内务府以工代赈、平价售煤,反成了过错?”他的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群臣,“那些偷税漏税、囤积居奇的煤商,才是真正的国之蠹虫!”
在他看来,皇后给开出高额的人工费就是在赈济,在给他换老百姓口里的名声。只是他乃圣君,无灾不言赈罢了。
佟国纲适时出列,躬身道:“陛下仁心,以低价煤暖万民。这等善政,岂是几句谗言便能诋毁?”
脸色惨白的朝臣中有人算计着把煤商的钱得退回去,有人歇了从内务府抢蜂窝煤秘方的心思。
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日这场戏,不过是杀鸡儆猴。当王言成被侍卫拖出殿外时,刑部尚书已捧着拟好的诏令候在阶下。
康熙大笔一挥,朱批如血:“严查煤商偷税案,内务府平价售煤之策,永为定制!”
旨意传出,百姓欢呼声响彻京城,而那些曾不可一世的煤商,望着自家囤满却无人问津的煤炭,终于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
当百姓们围坐在暖烘烘的铁炉旁感激上苍,朝中大臣们都沉默了,君权越发昌盛,这不是吉兆啊。
某些人坐不住了,半夜偷偷摸上前辅政大臣的家门。
三月末,河道衙门已整肃完毕南下疏浚漕运,而珠兰的改革仍在持续,蜂窝煤给的“涟漪级”能量结晶蹦蹦哒哒收了三十颗。她考虑了半天,还是留了下来,没动康熙那些重要的属性。
时空局的账单,是每年需要递交上一部分能量。前头十几年珠兰没大动静,就欠了能量,利滚利下来,也是一大笔。这才是她着急积攒能量结晶的原因,毕竟一年比一年欠债多就不好了。
皇后将内务府考核定为每年春,在章程中明写:“凡业务生疏、外行指使者,即刻撤换!”
旨意传至江南织造局时,老于世故的曹玺连夜命儿孙恶补钱粮账目;远在两淮的盐政官员则将算盘拨得噼啪作响——这场始于紫禁城的风暴,已将“勤勉”二字刻进所有皇家衙门的骨血。
百日光阴倏忽而逝,内务府一众官员身着簇新官服,在丹陛下列成整齐方阵。晨晖透过琉璃瓦的间隙洒落,将"正大光明"匾额下的朱漆廊柱染作金红,映得众人官帽上的顶戴花翎熠熠生辉。
康熙负手立于廊下,明黄龙袍在微风中轻扬。他侧首望向身旁的珠兰,见她头戴三凤衔珠冠,石青缎绣翟纹朝褂上的金线在阳光下流转,浑身上下透着执掌凤印的威严。这衣服首饰,也都是朕选的。
“皇后此番,当记首功。”他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赞赏,目光扫过阶下众人——那些曾在考核中战战兢兢的面孔,此刻眼中满是敬畏与恭顺,更隐隐涌动着效命新主的炽热。跟着索额图经营蜂窝煤的那一帮子,都发家了。而且是靠自己的成绩挣钱,多卖多得,花着安心啊。
珠兰微微福身,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全赖皇上洪福,才得以顺利推行。”她的视线掠过前排几名新擢升的年轻官员,他们攥着笏板的指节发白,却仍挺直脊背,生怕错过圣驾的分毫目光。可惜了,折腾半天没给能量结晶啊,看来光琢磨内务府内部意义不大,还得开发用于全民的产品才行。
这场耗时百日的改革,不仅重塑了内务府的筋骨,更让这些包衣们深深明白:唯有效忠于帝后,方有前程可奔。
珠兰这场改革虽然没给能量,但让系统的数值面板泛起耀眼的光——那些因畏惧而攀升的忠诚值、因希望而高涨的效力值,都在无声诉说着:在这深宫里,她才是真正的操盘手。理清了本钱,下一步便要撬动天下,蜂窝煤开胃菜啦。
暮春的紫禁城飘着柳絮,乾清宫御案上摊开的账簿被风掀起边角,露出墨迹未干的"五十万两"。康熙握着密报的手微微发颤,龙纹袖口扫过鎏金烛台,烛火猛地窜高,映得"蜂窝煤办"四个朱批大字愈发耀眼。
“三个月便有此等进益?”皇帝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望向珠兰,见她手持镶珍珠的绿檀折扇轻点账簿:“索额图此番不负圣望,京师煤铺换上''圣君炭''招牌那日,百姓排队长如龙,直隶山西的商队更是连夜运煤。”她念起外面流传的童谣:“圣君炭,暖千家,康熙爷,赛琼华——”
这童谣如热油泼进炭火,瞬间点燃了康熙的豪情。他霍然起身,朝珠兰投去赞赏的目光:“传朕旨意,赐内务府大臣索额图骑都尉世职!”
珠兰浅笑,睨了皇帝一眼。康熙摸了摸鼻子,最大的功劳应属皇后,朕记着呢。
皇后如此爱朕,朕将来自然……
主子话音刚落,梁九功迅速记录在心,欲要出去传旨,却见皇帝意犹未尽,抓起御笔在奏报空白处龙飞凤舞:“着内务府将蜂窝煤之利,传于各省!”只卖北方不够,得继续往外卖!
珠兰望着御案上堆成小山的奏折,唇角勾起隐秘笑意。她比谁都清楚,这五十万两白银不仅是真金白银,更是叩开皇帝雄心的重锤——当内务府一年进项不过百万两,蜂窝煤却以三个月之功斩获半个百万,这份功绩足以让"康熙盛世"的蓝图提前勾勒。更妙的是市井间"圣君炭"的美誉,正随着袅袅煤烟渗入百姓心中,将少年天子推上"为民谋福"的神坛。
而且这一笔,是不分润任何势力的,纯为皇帝独享。
蜂窝煤后头还有玻璃、肥皂等轻工产品,皇帝吃惯了独食,定要与下头起冲突。
那会儿,打起来了,打的热闹了,水浑浊了,才好推动下一步。
夜幕降临时,宫墙外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家家户户的煤炉正吞吐着暖红的火焰。造办处琉璃厂窑火彻夜不熄,青烟裹着硫磺味直冲云霄。
当索额图捧着一方透亮如冰的琉璃跪在乾清宫时,康熙手中的茶盏"当啷"撞在青玉盏托上——那方巴掌大的琉璃,竟比传教士进贡的西洋镜更澄澈,阳光穿透时折射出七彩虹光,将龙纹地砖映得五彩斑斓。
“这是铸剑炉的副产物?”皇帝的声音发颤,指尖悬在琉璃上方迟迟不敢触碰。他早就从春苒口中得知皇后欲要送自己一份礼物,只是假装不晓得,等待这份惊喜罢了。
珠兰款步上前,护甲轻叩琉璃发出清越声响:“西洋人将玻璃当奇珍,一块镜片卖价百两,如今咱们不仅能造,且更胜一筹。”她示意吉雅捧来西洋进贡的玻璃器皿,两相比较下,对方顿时显得浑浊黯淡。
索额图擦着额角的汗,将厚厚一叠手记呈上:“奴才等人在试炼陨铁铸剑时,偶然调整了石英配比,又改良了吹制技法...”
话音未落,康熙已猛地拍案,“即刻建窑量产!朕要让这琉璃盏取代银碗,琉璃窗镶满紫禁城!”他眼中燃起野心的火焰——若能将这西夷垄断之物化为寻常,岂不比百万雄兵更能彰显天朝上国之威!
珠兰望着皇帝亢奋的神色,暗中掐算着另一份账本,玻璃的用处也不少,推动世界进程的速度可能比蜂窝煤快的多。
当市井百姓还在惊叹蜂窝煤的便利时,琉璃工坊的窑炉已悄然点火百日。造办处的新窑迸发出刺目火光,映得"御制琉璃"的匾额熠熠生辉。
她知道,这晶莹剔透的琉璃不仅是牟利的奇货,更是一柄利刃——待其流入市面,那些高价倒卖西洋玻璃的洋商与买办,必将被斩断财路;而大清的工匠,也将借此撕开西方技艺的神秘面纱。
珠兰轻抚着案头索额图贡来的琉璃镇纸,冰凉触感下暗藏着沸腾的野心。
索额图伏在青砖地上,前襟已被冷汗浸透,却仍咬着牙将真话吐出:“此番琉璃之秘能破,内务府琉璃办主事王子腾功不可没,奴才不敢掠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