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谊 作品

5. 话本先生的男主角(五)(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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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摸出来一沓厚厚的银票给她。

她飞快数着,拨动的指尖相当漂亮,像个训练有素的点钞员。

这票子,够她挥霍好些年,“不愧是国君。”

他嗤笑了一声,“我富可敌国。

她随手拿起砚台把银票镇住,“地真佛爷,解释一下你高空抛物的原因。”

地真,是他的法号。

奢摩,是行宫之名。为表示对无上法王的敬意,老百姓总爱把名字喊得长一些,于是便有了“地真奢摩佛爷”之尊称。

历任法王亦如是,要在法号之后配上行宫之名,以此别于掌院高僧,此乃掌国圣上,至尊至贵,不可匹敌。

不可匹敌的那位随她走到窗畔,漏进来的晚风把萦绕在她身上的馨香吹送向他,他如实禀明,“我到羌仓没找到姑娘,问了央珍。传喜园的路径我不熟,不闹出点动静,怕是不易找着姑娘,只能引蛇出洞。”

他是羌仓的常客,因为总是慷慨,掌柜央珍最喜欢他。

行吧,张行愿忍住没甩他个白目,“你引蛇出洞,我引狼入室,我们都是彼此的帮凶。”

他似乎想笑,瞧见她啃食一半的麦饼,拿起就吃,又凭着一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超然气势,征用了她的茶盏品茗解渴,把在意的目光投向了用于置笔的葫芦筒子。

但见月色溶溶映落,那毫无血色的脸庞苍白如邪魅,黑夜吞没晨曦,也吞没了晨曦中独属于他的艳紫妖红。

她心头一紧,忙去药箱里找温病药,敦促他服下后,她去打来一盆温水,直接把人带进屏风,先给他物理降温再说。

若法王在这里病情加重,算她罪过一桩。

他在她这很是自在,挣脱锦靴就躺下迎接她的手帕,来之前凝着股气,他精神振奋,见到她后心愿一了,气就散了,他顿时觉得病体难支。

“我俗名叫皎双。”

她挽起他的衣袖,没半分少女该有的羞赧,倒像个见惯男色且深谙情事的能手,脸不红心不跳地擦拭着他的肘窝。

“皎洁的皎,无双的双。”

“皎双。”她的呼唤轻如呢喃,如风抚过枯枝,又像旧时蝴蝶落在肩上。

荒废许久的名字,终于在今夜被唤醒。

“我总听衣茉喊你阿霜。”之前想他演男一号,她曾厚着脸皮向衣茉打听过,是霜降的霜。

“那是化名,衣茉不知我俗名。姑娘知道押不芦吗?”

她动作一顿,态度欠奉略怀不满地问他:“你服食过?”

他很满意她的反应,“自我十四岁入主奢摩宫,每夜就寝,都有侍女监督我服用。”

很好,逼迫未成年使用邪药。

这算不算侧面印证,摄政真的操控法王?

那她今日在大勇寺之所为,恰恰是抱错了大腿。

“抬头。”

他顺从地完成了她的指定动作,眨巴眼看着她替他擦拭颈脖,翘长的睫毛似能和眉目一起传情。

“让你吃你就吃?”她好歹把那句“让你吃屎你也吃吗”憋了回去。

她恭敬不足的态度令他开怀,就欣赏她这股劲儿。

他笑说:“起初我不知这是邪药,用过几次后感觉异常,就拒绝服用了,侍女也调整了策略,把药投进膳食里。”

“莲镶则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拧干湿水的手帕敷到他的额上。

只听他说:“法王要断亲缘,绝乡思、忘俗名,我做不到,他们就用药帮我忘掉。姑娘可愿与善仁,事善能,动善时,为我写一个圣宫故事,以我的名字命名,让皎双长存世间。”

这是他执意见她的另一个原因。

他早从衣茉那听说过《空花万行》。衣茉只呼她先生,那晚她来邀戏,他才知执笔人是个女子。

他不知能在圣宫桎梏里苦撑多久,有生之年,他要把自己的所有托付给她。

他知道她是可以托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