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谊 作品

9. 话本先生的剧本围读(一)(第3页)

她端详得过于露骨,以至于少年郎忍无可忍回敬了她一个想杀人的眼神,紧接着便向她走了过来,不屑多看她一眼,只冷声冷气问皎双,“客官要甜茶还是咸茶?”

张行愿乘机又直勾勾盯着人看,“甜茶,有什么茶点吗?”

当家少年郎朝摊上一指,“自己去看。”

张行愿不悦地转头向皎双投诉,“好凶,来喝茶跟欠他钱一样。”

皎双嗤笑一声,随后吩咐,“一壶甜茶,两个红豆饼和米糕。”

张行愿可不情愿热脸蛋贴冷屁股,便只盯着亲切的那位说:“甜茶换咸茶,不然全是甜的,搭配起来太腻。”

皎双温和颔首,“都依你,换咸茶。”

少年郎转身去了,不一会儿端着指定茶点过来,几乎是摔到张行愿面前的。

罢了罢了,就是个路边摊,不指望什么技高一筹的服务水平。

她等少年郎走开,才一边斟茶一边压低声音向圣宫那位说:“他一点也不像我迷人又亲切的川之翎。”

圣宫那位薄唇一抿,便在光影里勾勒出邪媚兼具的诱笑来,“我像?”

她猛点头:“你是天选川之翎。说来也巧,川之翎法号紫华藏,而你独占紫袍。”

他拿起一块米糕给她,“尝尝,掌柜自己做的。”

她不抱希望地尝了一口,反而得到了意外之喜,“他做饭比我强,可是服务意识太弱,戏角是要为角色和观众服务的,但他好像在等谁为他服务的样子,我估计我调教不了他。你别看我天不怕地不怕,我的张狂也就只能欺负一下温柔的人。”

皎双禁不住开怀一笑,伸出宽厚的玉掌摸了摸她灵光的脑袋,“别顾虑太多,只要姑娘下定决心,我自当鼎力相助。”

她眨巴眼,转而端详起眼前人,“怎么,你的温柔能兜住我,也能兜住他?”

“我愿为你一试。”某君端起茶杯吃了口咸茶,特别高深莫测说:“普天之下,再无别个他比我更合适了。”

他那一副暗藏妙机的样子,完全吊起了她的好奇心,“怎么说?”

圣宫那位放轻了声音,“谁也不会动他,摄政不敢,庵答藏不舍。”

如此听来,那少年郎大有来头。

张行愿并非全为《空花万行》,多少掺杂了点私有的八卦之心。她脑袋一偏就把自己送到法王近前,拉住他的衣袖鬼鬼祟祟说:“你不知道密码要直接说吗?我急得不想猜。”

她这般俏皮模样,惹得圣宫那位印上指尖往她唇瓣一抹,便算是在暗夜茶香里亲吻过她了。

他的眼里有她错过的宠溺和欢喜,低沉的声音透着不容忽视的郑重,“他是庵答藏的私生子。”

张行愿目瞪口呆,半晌才回神,警惕环顾静谧四周。

茶摊简陋,无人在意,遥月疏照,长夜扶风。

这等惊天秘密,就这样说出来了?

她觉得他对秘闻的揭露缺少了那种机深的隆重。

可又忍不住进一步追问:“达汗国大君的私生子,怎会与舍离国的法王君在茶摊结识?不对,我应该这样问,你和他是什么奇妙的缘分?”

今晚真是有趣急了。

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一国之君的私生子。

一个流浪街头吃茶,一个流落街头卖茶。

法王君是懂幽默的,轻描淡写说:“没娘管的人,都容易对街头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