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集:《宇宙边缘遇熵虚海,能量形态超认知》(第2页)
“它在学习平衡。”培育中心的老教授喃喃道,“就像……它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莉莉看着眉心的符文,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当年在彩虹乐园,我看见光从土里钻出来,像有生命似的。”
那时她不懂,现在却明白了——那些光,是种子,是使命,是散落在星河各处的平衡密码。
三、观测点
安雅在小行星带的中心找到了块陨石。
这块陨石不知漂浮了多少星年,表面布满能量冲刷的痕迹,一半焦黑(熵能灼伤),一半惨白(虚无侵蚀)。她带来的种子早已长成半米高的树苗,此刻正剧烈摇晃,叶片指向陨石的裂缝。
“就在这扎根。”安雅用激光切开陨石,把树苗放进去。根须接触到陨石核心的瞬间,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她的六边形符文与树叶共振,眉心传来一阵清晰的信息流——这里曾是守界者设置的能量锚点,后来因战争被毁,导致熵能与虚无在此失控。
三天后,当老站长驾驶观测船赶来时,惊呆了:那块死寂的陨石上,灵狐树已长到三米高,金色的花对着熵能带绽放,黑色的果对着虚无星云低垂,两者之间形成一道淡紫色的能量膜,正缓缓抚平狂暴的能量流。
“这是……第一个平衡观测点。”老站长在日志里写道,“安雅的符文能与树共鸣,实时传回能量数据。”
安雅却看着树顶的星空。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凯在死寂星的暗谷里种下了他的树苗。
这里曾是归零教派的据点,残留的虚无能量让土地寸草不生,连光都会被吞噬。凯的树苗刚接触地面,叶片就开始发黑,像是要被虚无同化。他按捺住把树拔出来的冲动,任由眉心的赤色符文发烫——那热量顺着手臂流进树苗,黑色的叶片里渐渐透出红光。
七天后,树苗没死。它的根须在地下织成网络,像毛细血管般吸收着虚无能量,再通过树干转化为淡金色的光,慢慢渗透进土壤。凯在树旁搭了座木屋,每天记录数据:虚无浓度下降了多少,土壤里开始出现哪些微生物,远处的冰层是否有融化的迹象。
某天夜里,他被一阵响动惊醒。屋外站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是被虚无能量驱逐的原住民。他们看着发光的灵狐树,又看看凯眉心的符文,突然跪了下来:“是守界者……回来了吗?”
凯摇摇头,指着那棵树:“不是守界者,是它。也是我们。”
莉莉的灵狐树在农业星的地核旁扎了根。
她发现这棵树不仅能吸收熵能,还能将多余的能量转化为养分,输送给周围的作物。培育中心的人开始称她为“绿纹使者”,越来越多的农业星派人来求取树苗。莉莉没有藏私,她教他们如何用自己的体温激活种子,如何根据眉心符文的变体调整种植方式——赤色偏重的人,种出的树更擅长处理熵能;蓝色明显的人,培育的树苗能更好地中和虚无。
“平衡不是一成不变的。”莉莉在给其他星种孩童的信里写道,“就像我们的符文各不相同,每个观测点都该有自己的节奏。”
她的培育中心渐渐成了星种交流的枢纽。来自不同星域的孩童带着他们的树苗样本赶来,有的树开着星状的花,有的树结着透明的果,有的树干上布满星轨般的纹路,但无一例外,它们的根系都在土壤里编织着相同的网络——通过能量共振,将各个观测点的数据汇总,像一张遍布星河的神经网。
四、暗涌
麻烦是从扭曲星域开始的。
那里的空间结构极不稳定,熵能与虚无像被打碎的玻璃碴,混杂交错。负责当地观测点的孩童叫托比,他的符文是四色分离的,像四颗散落的星星。某天,他的灵狐树突然开始枯萎,叶片上出现黑色的斑点,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
托比的求救信号传遍了星种网络。安雅驾驶观测船赶到时,看到了让她毛骨悚然的景象:扭曲星域的中心,有片不断扩大的“灰色地带”,那里既没有熵能,也没有虚无,所有的能量都会被吞噬,连光都逃不出去。
“是次生态虚无的变种。”安雅调出数据,她的六边形符文正在剧烈跳动,“比我们见过的任何虚无都要危险,它会直接瓦解能量的平衡结构。”
托比的树已经快枯死了,根须在灰色地带的边缘化成了灰。安雅试着把自己的树移栽过去,金色的花刚接触到灰色地带,就蔫了下去。她的眉心烫得像要裂开,意识里闪过阿炎的影子——那个能操控影子守护灵的赤焰孩童,此刻似乎正在遥远的地方,用某种力量呼应着她的符文。
“得找到源头。”安雅握紧托比的手,他们的符文贴在一起时,产生了微弱的共振,“这种东西不会凭空出现。”
调查的线索指向了废弃的高维实验站。凯带着他的树苗潜入实验站的核心区,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高维观察者撤离前,在这里留下了“清理程序”——当星种孩童建立的平衡观测点达到一定数量,程序就会启动,用这种灰色能量“重置”那些“脱离实验控制”的区域。
“他们还在看着。”凯的声音发颤,他的赤色符文像在燃烧,“他们不允许我们自己掌控平衡。”
消息传开,星种网络陷入恐慌。有的孩童开始质疑,是不是不该建立这些观测点?是不是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在挑衅高维力量?莉莉在农业星收到消息时,她的灵狐树突然开满了花,花瓣上浮现出模糊的影像——那是阿炎的双生树,正在界墙下发出强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