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集:雪山求婚盒(第2页)
“就叫‘真相基金’。”他把这句话写在便利贴上,贴在钟华的采访本旁边。便利贴的边缘和她画的天平线恰好重合,像道无形的符咒。
启动仪式定在顾氏大厦拍卖的那天。钟华穿着林婉清从非洲寄来的靛蓝长裙,裙摆上的蜡染图案是三个手拉手的人影。啊玉站在她身后整理话筒线时,发现她藏在裙摆下的脚踝上,还系着在雪山转经筒旁偷系的红绳。
“我们收到的第一笔求助,来自一位退休的消防员。”钟华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广场,她举起的照片里,穿消防服的男人抱着个孩子冲出火场,背景是三年前被烧毁的顾氏仓库,“他因为拒绝作伪证被开除,现在得了尘肺病,却拿不到工伤鉴定。”
人群里突然传来骚动。啊玉转头看见个穿褪色西装的老人,正举着泛黄的工资单发抖——那是顾氏纺织厂的老厂长,去年在发布会上被保安架出去时,怀里还揣着二十多个工人的联名信。此刻他挤到前排,把那张皱巴巴的纸塞进钟华手里,上面用红笔写着:“我知道仓库火灾前,有辆白色货车进过后门。”
仪式结束时,啊玉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林婉清发来张照片:非洲草原的星空下,她用手电筒照着块木牌,上面刻着“真相基金”四个歪歪扭扭的汉字。配文只有一句话:“你们在人间种树,我在天上浇水。”
他抬头看向钟华,她正在给排队登记的受害者发登记表,阳光穿过她的发梢,在表格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有个小女孩举着蜡笔画跑到她面前,画上三个小人手拉手站在彩虹下,每个小人头顶都飘着云朵——一朵写着“啊”,一朵写着“钟”,还有一朵画着飞机,尾巴拖着“林”字的尾音。
“顾延霆的遗产里,还有批没被污染的布料。”啊玉走到钟华身边,把手机里的照片给她看,“卓玛说可以寄到藏区,让牧民做成帐篷。”钟华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星空,那里的星星亮得像iCu监护仪上跳动的绿光,像他们在普罗旺斯民宿初雪时壁炉里的火星,像所有穿过命运荆棘后,终于透进来的光亮。
傍晚整理文件时,啊玉在基金章程的最后一页发现行小字。是钟华的笔迹,铅笔写的,快要看不清了:“所谓真相,不是要让谁赎罪,是要让活着的人敢抬头走路。”窗外的夕阳正落在顾氏大厦的废墟上,那些曾经象征权力的玻璃幕墙,此刻碎成了满地的金箔,像给这片土地铺上了层温暖的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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