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霸道 作品
第240章 自渡之河:在时光的渡口凿刻生命的河床
黄河壶口的老艄公懂一个道理:真正的摆渡人,手里的桨是自己削的。当浊浪拍碎在船舷,那些依赖他人撑篙的人早已慌了阵脚,唯有亲手打磨过船桨的人,能在漩涡里划出从容的弧线。这多像敦煌壁画里的飞天,飘带能托起千年风沙,只因每道褶皱都织进了自渡的经纬——原来人生所有的渡口,最终都要自己凿刻河床。
一、掌纹里的舟楫:自渡是劈开浊浪的船桨
武夷山茶农有句老话:“茶青要自己采,炒青要自己翻。”当学徒第一次触到热锅,掌心的烫痕会成为永远的印记,就像苏轼在黄州垦荒时,手掌磨出的茧能接住谷种。我曾在景德镇见过制瓷匠人,他的拇指关节因揉泥而变形,却指着坯体说:“这里面的气脉,是手掌喂出来的。”这多像王阳明在龙场亲手搭建的草棚,四壁的泥土都浸着“心外无物”的顿悟,比任何庇护都更能抵挡风雨。
现代人总在寻找现成的舟楫,却不知徽州墨工制墨时,松烟要在窑里守足七七四十九天。就像陶渊明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的窘迫里,藏着“带月荷锄归”的踏实;就像张岱在国破后亲手修补的窗棂,糊窗的纸比绫罗更能承接月光。当我们把掌心按在生活的热锅里,便会懂得:每个烫痕都是船桨的刻度,那些在掌纹里沉淀的茶渍、陶土、墨香,终会在某天成为劈开浊浪的刃。
二、瞳孔里的星图:渡人是照亮彼岸的灯塔
泉州的老船工有个习惯:每次出航都要在船头挂一盏灯。他说自己渡了一辈子海,真正渡的是心里的灯,就像杜甫在草堂里熬药,把“安得广厦千万间”的愿心熬成药引。曾在九华山见过挑山工,他的背篓里除了香烛,总多带一捆柴火,“给晚归的人留个火种”,这多像苏轼在儋州办学堂,用毛笔在沙地上写字的手,比任何官印都更能照亮蒙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