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凌 作品
第90章 茶蛊生(第2页)
矿务员脖颈金镶坠突然龟裂,翡翠茶芽落地化作百足虫。阿梨以银铃铛罩住毒虫,见虫腹刻着现代茶园的坐标网,与茶脉龙眼完全重叠。道夫吹响铜哨,野茶林深处的地鸣裹着冰雹砸下,新爆的茶芽绞住输蛊管道,山风里荡着芳丫头未写完的绝命诗。
晨雾漫过冰封晒谷场时,省专家围着变异茶根惊叹。阿梨煨着陈年药茶,见道夫攥紧茶脉图踏冰而来,补丁棉袄沾着蛊粉与碎玉屑。雷劈木桩底突然拱出簇猩红菌菇,伞盖纹路拼成"活人账本"四字。道夫爷爷以茶木拐戳破菇冠,喷出的孢子雾在空中凝出丙辰年实验者名单——为首的名字竟是现任矿长。
"该清账了。"老秋婶往冰窟撒了把蛊种灰,沸水里浮出双生女婴的脐带影。阿梨腕间新淬的银铃轻震,声波摧垮了最后一台钻机。道夫递来粗陶碗,茶汤里冰晶渐融成光绪年的茶脉图——十六载腌渍的蛊毒,终究显出了原形。
大雪封山前夜,雷劈木桩底的猩红菌菇已蔓延成片。茶阿梨踩着咯吱作响的冰壳往祠堂去,补丁棉鞋陷进雪窝时,惊起只衔着靛蓝布片的寒鸦——那布纹与芳丫头学生装残片严丝合缝。山道夫在晒谷场西剜冻土,药锄尖突然撞上硬物,竟是半截钻头裹着层玉化茶膏,膏体里凝着道夫爷爷年轻时的面容。
老茶坊的梁柱传来蛀空声,木屑混着荧绿菌粉落进药罐。道夫爷爷突然夺过铜哨吹出三长两短,祠堂天井的积雪应声塌陷,露出光绪界碑背面的血契:"丙辰种蛊者,永世为茶伥。"阿梨腕间银铃铛炸出裂纹,菌丝从裂缝钻出,在空中勾出矿务员家族谱系树——根系竟扎在芳丫头脐带标本瓶里。
"茶博馆是活祭坛!"省文物局女专家摔碎测绘仪,屏幕裂痕间浮出昭和年蓝图:晒谷场西地底埋着九口蛊鼎。矿务员脖颈的金镶坠突然射出红光,翡翠茶芽化作蜈蚣钻入雪地。道夫暴起掷出茶刀,刀刃斩断虫尾时溅出荧绿脓血,雪地蚀出"寅时焚根"的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