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台家和 作品

第2章 李存勖的复仇狂飙与后梁的末日狂欢

上回书说到,朱温一把扯下大唐的龙旗,在汴梁城换上后梁的旗号,那龙椅还没坐热,就把天下搅成了一锅滚粥。晋阳城里的李存勖,天天对着老爹李克用留下的三支箭出神,箭杆被他摸得油光锃亮,包浆都快赶上老古董了——那上面蘸着的,可是沙陀李家两代人的恨。

幽州的刘守光还在演他的“皇帝梦”,龙袍的袖子太长,走路都得提着,却对着部下喊“朕乃天命所归”,引得天下人笑掉大牙;江淮的杨行密一门心思搞建设,运河上的商船排成长队,田埂里的稻子长得比人高,手下劝他扩军,他只说“粮仓满了,兵自然就来了”;草原上的耶律阿保机更有意思,学着中原的样子盖宫殿、定年号,龙袍穿在身上却总透着股牧马人的彪悍,眼睛直勾勾盯着长城以南的土地,像头伺机而动的狼;最省心的要数吴越的钱镠,管他中原换了多少皇帝,只管纳贡称臣,一门心思修海塘、种庄稼,百姓家里的米缸满了,他比谁都高兴,活脱脱一个“人间清醒”。

这天下看似热闹,你方唱罢我登场,实则暗处的弦早就绷紧了。朱温的后梁忙着镇压叛乱,李存勖的河东在悄咪咪攒力气,南边的势力各有盘算,北边的契丹虎视眈眈,就像一堆干柴,只等一个火星子。

而这个火星子,正是李存勖亲手点燃的。

这年秋天,晋阳城外的枫叶红得像血,李存勖一身戎装站在祖庙前,亲手从神龛上取下那三支箭。第一支箭直指幽州——刘守光那蠢货称帝,正好给了他出兵的由头;第二支箭瞄准草原,耶律阿保机当年背盟之仇,该算算了;第三支箭沉甸甸的,箭头闪着寒光,直指汴梁城的方向——朱温,你的死期近了。

“爹,儿子要出发了。”他对着李克用的牌位深深一拜,声音里带着股狠劲,“您老没完成的事,我替您了;您老咽下的气,我替您争回来!”

身后的沙陀铁骑早已列阵,铠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马蹄踏得地面咚咚作响。李存勖翻身上马,将三支箭郑重地放进箭囊,马鞭一扬:“目标幽州,出发!”

数万骑兵像一股黑色的洪流,卷起漫天尘土,朝着东北方向奔去。复仇的副本,这就开打了——刘守光的闹剧该收场了,朱温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这乱世的棋局,终于要被李存勖这颗“棋子”,搅得更乱,也更烈了。

一、柏乡之战:沙陀铁骑的"打脸"之战

朱温端坐在汴梁的皇宫之中,他的身影被金碧辉煌的宫殿映衬得有些威严。他的面前摆放着一面铜镜,这面镜子打磨得极为光滑,能够清晰地映照出他的面容。

朱温静静地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他那原本浓密的胡须如今已经变得花白,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胡须,仿佛在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每当有属下向他禀报河东的李存勖时,朱温总是会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他嗤笑一声,然后将铜镜猛地往案上一磕,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克用那只老鸦都被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的儿子李存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什么能耐?”朱温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自信。

他挥挥手,让人呈上歌舞,一时间,宫殿内响起了悠扬的丝竹之声,舞女们轻盈的身姿在朱温面前舞动。朱温沉浸在这歌舞升平的氛围中,似乎完全忘记了晋阳城里那个年轻的对手。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公元910年的秋风,竟然真的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变数。成德节度使王镕在镇州已经无法再保持镇定了,眼看着后梁的税赋日益加重,朱温的势力也在不断扩张,他终于下定决心,毅然决然地扯下了后梁的旗帜。

王镕迅速采取行动,派遣使者秘密前往晋阳,送去了一封密信。信中的内容只有一个目的——与李存勖结盟。

当朱温得知这个消息时,他正在大快朵颐地啃着一只肥羊腿。听到这个消息,他猛地把手中的羊腿骨头往地上一扔,那油腻的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破口大骂道:“王镕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想当年,如果不是我朱温护着他,他早就被李克用给吞并了!现在居然敢背叛我,真是岂有此理!”

朱温越想越气,他怒不可遏地吼道:“来人啊!给我点五万精兵,随我一同北上镇州,我要把这小子的骨头敲碎了喂狗!”

消息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迅速传到了晋阳。李存勖此时正站在庄严肃穆的祖庙里,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孤寂。他的手中紧握着那三支箭,仿佛它们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当信使气喘吁吁地冲进祖庙,将消息禀报给他时,李存勖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那三支箭在他的手中微微颤抖着,箭杆上的包浆似乎都被他的力量挤出了汗水。

“好!好!”李存勖的声音在祖庙中回荡,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激动。他的眼睛亮得吓人,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朱温啊朱温,你总算给了我机会!这第一箭,就先射向你这乱臣贼子!”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祖庙中炸响。那三支箭在他的手中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和决心,它们仿佛在等待着主人的命令,随时准备离弦而出,射向那个被李存勖视为仇敌的人。

三日后,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晋阳城外的校场上,一片肃穆庄严。沙陀铁骑们如同钢铁长城一般,列成了黑压压的方阵,每一匹战马都昂首挺胸,喷着响鼻,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它们的勇猛和威武。

骑士们身披重甲,手持长枪,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宛如冬日的寒冰,让人不寒而栗。李存勖身披一身银甲,英姿飒爽,他手提长枪,稳坐于马背之上,在阵前勒住马缰,如同一座山岳般巍峨不动。

他的目光扫过整个校场,落在每一个沙陀铁骑的身上,然后高声喊道:“兄弟们!朱温这个逆贼,他篡夺了大唐江山,还残忍地杀害了我们的忠良之士,天下人对他早已恨之入骨!今天,我们驰援镇州,不仅仅是为了帮助王镕,更是为了替先帝报仇雪恨,为了让这乱世知道,我沙陀男儿的血性依旧还在!”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旷的校场上回荡,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沙陀铁骑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长枪,齐声高呼:“为先帝报仇!为沙陀男儿正名!”那声音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响彻云霄,久久不散。话音未落,他猛地拔出腰间弯刀,直指南方:“目标柏乡,随我杀!”

数万骑兵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气势磅礴地朝着柏乡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而在柏乡那边,后梁的军队早已严阵以待,扎下了密密麻麻的营帐。这些营帐黑压压的一片,连绵不绝,足有十里之长,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盘踞在大地上。

然而,当哨兵匆忙跑来向将领们报告说,李存勖的沙陀骑兵正朝这边冲杀过来,而且他们的装扮异常醒目——清一色的红披风、黑铠甲时,营里的后梁士兵们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

有经验丰富的老兵面色凝重,压低声音念叨着:“听说沙陀人打起仗来就跟疯了一样,他们的刀法凶狠无比,每一刀都直取要害,根本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眼里……”

他的话让周围的新兵们愈发紧张起来,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掌心早已被汗水湿透,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将军,咱们……咱们能顶住吗?”一名新兵颤抖着声音问道,满脸都是对未知战斗的恐惧。

战鼓擂响,如雷霆万钧,震撼人心。李存勖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划破战场的长空。他的红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燃烧的火焰,彰显着他的英勇和无畏。

在他身后,是数以万计的沙陀骑兵,他们如汹涌的洪流一般,紧紧跟随在李存勖的身后。数万人的马队奔腾而过,卷起漫天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股红色的洪流所吞噬。

后梁军队的阵脚刚刚摆开,还来不及组织有效的防御,沙陀铁骑便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铁蹄如雷霆般踏碎了盾牌,长枪如毒蛇般挑飞了头盔,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撕裂。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有一个后梁的偏将还算镇定自若。他高举着长枪,站在阵中大声呼喊:“稳住!列阵迎敌!谁后退斩谁!”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支冷箭如闪电般疾驰而来,“嗖”的一声,正中他的战马。那马遭受剧痛,猛然人立而起,将他狠狠地甩落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