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保底命 作品

第192章八岁的孩童就这么死了!(第2页)

他呆呆看着那张再无生息的小脸,想抬手摸摸,手臂却重得抬不起来。

孩他娘当场哭晕过去。

日头爬上医馆门楣时,外面传来两声轻敲。

门没关严实,一个穿粗布短褂、系着玄色腰带的汉子探头进来。

他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目光轻轻在那张蒙着破布的草席上落了落,便垂下眼。声音不高,沉甸甸的:“后营巷张记杠房的。看有……有要搭把手的地方没?”

殡葬事业从业者,嘴里永远都会对死者存有敬意。

他们见惯了生死,但比任何人都尊重死亡。

孩子爹猛地抬头,布满红丝的眼睛茫然瞪着门口那人。

孩他娘伏在地上,肩背抽得厉害。

张记的伙计往前走了半步,踏进门坎,依旧垂着眼:“都是本分活计,乡里乡亲的。”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哑了两分,“送人走最后一程,是苦,可也叫个‘渡’字。”

汉子喉结剧烈滚动,嘴唇动了动,没能发出声。

伙计往医馆角落退了退,贴着墙根,尽量不占地方。

他搓了搓满是老茧的手:“寿衣棺木,都有现成的。薄皮松木,榫卯打得严实,不招虫。坟地……东城外野杏林坡那边向阳,有块熟地,清静。”

他说得很慢,字字清晰。

孩子娘突然撑起身子,额头沾着土灰,对他们躬身行礼,“……有劳。”

那伙计微微躬了躬身:“应该的。后半晌车来,不耽搁您二位。”

他悄然退了出去,临走时轻轻带上了门。

门轴那点“吱呀”声,掐断了医馆里最后一丝活气。薄暮暝暝时,一辆骡车停在医馆门口。

车板上铺着层新打的干净稻草。

两个同样是短褂玄色腰带的伙计轻手轻脚进来,对着草席躬了躬身。

取出一条浆洗得发硬的旧粗布,四角对齐,极稳当地将那个小小的身体兜起、抬离地面,脚步沉稳无声地走向门外。

父母跟在后头。

爹踩空了一步,差点摔倒。

娘扶住他手臂,两人依偎着,拖着步子走。

车夫坐在车辕上,扬鞭时压低了声音:“爷几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