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 54 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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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不说。不知二人在斗着什么气。

苏寒清砚的墨愈发浓稠，墨浪边缘已凝起胶状细丝。

可他研磨的力道却渐渐加重，玉砚与墨锭相击，发出沉郁的"咔咔"声。

可陆扶摇丝毫没有要叫停的意思。

一根墨条，一个砚台而已，没什么好稀罕的。

墨色浓稠，直到一滴清水坠入墨池。

“你……”

哭什么？

“微臣没哭。”

“好吧。”有些不知所措地收拢衣袖，陆扶摇别开了脸。

苏寒清磨墨的声音更是大了。

咔咔咔。像是被王太皇太妃溺养的野猫跳在了琉璃瓦上，将那瓦片踩得半碎不碎。

“我……”

“我没事。”

余光瞥见苏寒清拿着袖角悄悄抹泪，陆扶摇忍不住闭了闭眼，最后还是侧过身子，假作批阅奏章。

可她的步步退让并不能让他擂鼓收兵，反倒是得寸进尺。

仗着陆扶摇心慈手软，将身子一下一下地挤了过去，险些逼得陆扶摇动弹不得。

“苏寒清！”

饶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向来受不了一点委屈的陆扶摇？

她沉了一口气，抬脚便冲着他的腰弯踹去。

苏寒清正俯身迫近，不妨这记狠踢，踉跄着撞上案几。砚台倾翻，紫黑墨汁倾泼在了陆扶摇身上。

“你发什么闷气？”

被泼了一身的墨水，再是好脾气的陆扶摇此时也有些恼火。

她站了起来，转手走入内殿更衣。

“我去时并不知那里有一个和他长相相似之人。更何况那人是裴家找来，与本宫无关。”

“自然是与娘娘无关。人是裴家带来的，留下来的发钗是下人忽略未及时收走。娘娘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是微臣龌龊，以为娘娘是朝三暮四之人。”

“蹭”地一下站起来，苏寒清随手擦了一下滚在眼旁的眼泪，“亏我还信了娘娘的鬼话，娘娘对微臣的好是念及先帝。如今看来。是念着与先帝这张有两分相似的脸。如今有了更像的，娘娘自然也用不上这张长得不像的脸了。”

“你发什么疯？”好不容易将衣服换下。陆扶摇抬手间却是不小心将发簪扫落，满头青丝倾瀑而下。

她烦躁地抓起发尾，拖着有些凌乱的衣角走了出来，“我若真是贪图你这张与李宣相似的脸，便早该收用崔晦明早些年送过来的琴师了。何须等到今日等来你？”

“呵呵。”

。

苏寒清的反应愈发让陆扶摇看不懂了，她抿唇，扭头避开苏寒清的锋芒，“我若想瓮中抓鳖，总要避开太皇太后和他谈一谈。你别多想。”

“真是忧国忧民的好娘娘。”苏寒清笑了笑，挑衅地看了一眼陆扶摇，“可惜微臣所求不过是得一人心，共度白首。”

"啪——"

一记耳光脆生生炸在殿内，苏寒清偏头，睫毛禁不住微微颤抖。

“你也配这么想我？”

声音低得发狠，陆扶摇指尖却颤得厉害，仿佛方才那掌先伤着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