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起,暗流涌(第2页)
“你们看看,我就说苏小友不是那种人!”
“萧将军都发话了,还有假?果真是谣言啊!”
“定是有人嫉妒苏小友立了大功,故意泼脏水!”
苏颜悄悄收回藤蔓,走到萧靖衍身边,假装整理竹篮:
“萧将军的剑,还是这么利。”
萧靖衍回头,见她指尖沾着草汁,袖口还藏着半截金鞭的流苏,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却只道:
“苏姑娘的草药,倒是比寻常药铺的鲜活。”
两人目光一碰,又同时移开,像有默契般避开了什么。
洛清鸢走到苏莫愁身边,将一张解析符贴在残留的檄文灰烬上。
符纸瞬间亮起蓝光,在空中勾勒出一道扭曲的能量线,尽头直指皇城深处的司礼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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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面的噬时力很淡,更像是用某种媒介拓印的,源头应该在司礼监的文书库。” “魏承影当年掌管司礼监,他的旧部十有八九还在那里。”
苏莫愁捏起一点灰烬,指尖的时光点微微波动。
“沈长陵倒是会挑地方,用前朝的烂摊子做幌子。”
破妄镜突然剧烈发烫,镜面闪过一幅混乱的画面。
沈长陵的书房里,一个黑袍人正将某种黑色墨水倒进砚台,墨水里沉浮着细小的金色光点,正是噬时族的能量碎片。
沈长陵拿起狼毫,在一张空白纸上写下“北漠盟约”四个字,墨迹未干就泛起黑气。
“他在伪造密信。”
苏莫愁的眼神冷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开口。
“想用‘北漠割地’的假盟约坐实我的罪,他是真想让我去死啊。”
“需要去司礼监看看吗?”
萧靖衍握紧青竹剑。
“我的人可以配合潜入。”
“不必。”
苏莫愁摇头,将破妄镜按回怀中。
“他既然想演,我们就陪他把戏唱下去。越是急着定罪,越说明他怕我们查别的事。”
他看向洛清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清鸢,你说,要是这封假盟约落到赵珩手里,他会怎么做?”
洛清鸢瞬间会意,冰魄剑上凝起一层薄霜:
“赵珩最擅长借刀杀人,沈长陵想利用他,他未必不想反过来利用这封‘密信’扳倒赵奕。”
“狗咬狗,才好看。”
苏颜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手里把玩着一株刚摘的蒲公英,吹散的绒毛顺着风飘向皇城方向。
“我刚才在街角听说,赵奕昨晚带人抄了三个北漠商人的铺子,说是‘搜捕细作’,其实是为了抢人家的宝石。”
“蠢货。”
苏莫愁嗤笑。
“越是跳得高,摔得越惨。”
正说着,会馆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一队禁军簇拥着一顶八抬轿赶来,轿帘掀开,露出赵珩那张温和得近乎虚伪的脸。
他穿着月白锦袍,手里把玩着一串紫檀佛珠,笑着下轿:
“听闻苏小友遇了些麻烦,本王特意来看看。”
苏莫愁看着他眼底深藏的算计,突然觉得这皇城的雾,比黑风渊的瘴气还要浓。但他没动声色,只是拱手道:
“劳殿下挂心,些微流言,不足为惧。”
赵珩的目光在苏莫愁腰间的破妄镜上顿了顿,笑道:
“苏小友能这么想就好。不过皇城不比黑石城,流言蜚语最是杀人不见血。这样吧,今晚本王在宫中设宴,邀几位过来坐坐,也好替你澄清一二。”
他说得恳切,仿佛真的在为苏莫愁着想,可苏莫愁通过破妄镜的余光瞥见,他袖口藏着的那份“调兵符”上,盖着的竟是沈长陵掌管的“联盟长老印”。
“固所愿也。”
苏莫愁笑得坦荡,火纹剑在鞘中轻轻一颤。
“正好,我也有些关于北漠的事,想向殿下请教。”
赵珩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
“那太好了,我们晚上见。”
轿子远去时,苏莫愁望着轿帘后那道一闪而过的黑影,正是沈长陵的亲卫。
他收回目光,对三人道:
“准备准备,晚上的宫宴,怕是少不了一场好戏,这场戏,我盼望了好久了。”
会馆外的阳光渐渐驱散晨雾,可皇城深处的阴影却越来越浓。
司礼监的文书库里,沈长陵的黑袍扫过堆积如山的旧卷宗,停在一个标着“魏”字的木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