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神女殿（五）(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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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身，与他属同类。原来不是。

今日她找回记忆，自此有了牵绊，又要回人间去了。

鹤溪消失在阶梯尽头，神殿也一并消失了。四周场景迅速变换回原本的模样。

恢宏的神殿似乎只是梦境一场。

若谢微尘没有亲眼所见的话。

他将剑收入鞘，看着沈寒衣的侧脸，拽了下她的衣袖。

“你……”

“我有事要问你。”

“嗯，你问。”谢微尘松开手，点头。

“师父收徒，教徒弟本领。可这徒弟入了邪魔外道，用本领滥杀无辜。徒弟无疑是罪孽深重，那作为师父又如何呢？”

谢微尘就像私下已将这问题琢磨了无数遍，不假思索道：“师父若事先知道徒弟品行恶劣，还执意授他本领。无论管束与否，只要徒弟害了无辜的性命便是有罪。若事先不知，但在徒弟害人后又手下留情的，亦是有罪。”

沈寒衣漠然道：“不错，所以谢青法纵徒杀人，也该死。我一定会杀了他，你当如何？”

“不如何。”

谢微尘用三个字和略沉地语气回答了沈寒衣的问题。

谢钰是大长老唯一的徒弟，于情能放。但于法，放不得。

谢钰当年被逐出谢家时，只不过废了半身灵力。这里面，又怎会没有谢青法的干涉。

自从得知谢钰会与父亲的死相关后，谢微尘此番回来，每次见到大长老时便忍不住猜疑。

放在谁身上都会有疑。

只是沈寒衣她又是为何？

谢微尘道：“可你为的是什么，单纯是惩奸除恶？”

“报仇。”

沈寒衣撂下冷硬的两个字，随后自己朝着水镜中那个方向去。

谢微尘敏锐地发现沈寒衣的不同，按从前来说，她根本不会将“报仇”两个字告知他，最多冷冷地收回视线，眼中溢出仇恨。

而他便依据这些微小的细节，猜测的缘由。如今不用了。

“记忆回来了啊。”谢微尘喃喃道。

大言山内部，南方。

周围一片狼藉，山洞前的人依旧站在原地，佝偻着背。

山洞里已经许久没有传出声音。

大长老一刻不敢离开，按白姝的要求守着。无论里头发出怎样的惨叫，死了谁。

就在这时，赶巧儿一样，山洞里传出瘆人的惨叫声，喊到最后似是气息不足，带着明显的颤音。

大长老闭上眼，装作充耳不闻，实则连喊声的起伏都清清楚楚。

沈寒衣到时，只看见谢青法一人，一路上琢磨的应对举措便用不上了。若白姝在，要护着人，她出手便要顾忌白姝的性命。

毕竟她的生命全靠一颗混沌珠延续。

谢青法闭着眼，但早已察觉有人到来。

“微尘，出来罢。”

谢微尘与沈寒衣相视一眼，做了个出去的手势。

沈寒衣点头，她的位置是绝不会暴露的。趁谢微尘拖住谢青法的时间，她用最快的速度摸清四周是否存有法阵。

结果是并没有。

沈寒衣便光明正大地走出林子，她一手执剑，一言不发，直接将剑架在谢青法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