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散人 作品

第192章 萤光月熏意绵绵(第2页)

这个吻很长,长到芦苇都停止了摇晃,长到萤火都停在了他们的衣襟上。白诗言觉得自己像艘在海上漂流的小船,被浪托着,摇摇晃晃,却无比安心。墨泯的舌尖带着桃花酒的甜,偶尔碰到她的牙齿,会惹得她轻颤,像被羽毛搔了心尖。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才稍稍退开些,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低笑:"哭了?"

白诗言别过脸,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窘态,却被轻轻转过来。墨泯的吻落在她的眼角,那里还沾着点泪珠,咸咸的,却比桃花酒更让人沉醉。

"你身上有薰衣草的香。"她忽然说,鼻尖在墨泯的颈间蹭了蹭。

"昨日给你雕木兔时,熏了些。"墨泯的手在她腰间轻轻摩挲,"你不是也挺喜欢这个味道的吗。"

白诗言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胀胀的。她重新凑过去,吻住墨泯的唇,这次换她主动,带着点笨拙,却格外认真。墨泯低笑起来,回应得愈发温柔,像春风拂过湖面,漾起的涟漪都带着缠绵的弧度。

食盒里的桃花酒渐渐见了底,两人的脸颊都泛着淡淡的红。白诗言趴在墨泯的胸口,听着她有力的心跳,像打更人敲的梆子,稳稳的,让人安心。墨泯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偶尔会碰到她的耳垂,惹得她轻颤。

"你看那只萤火虫。"白诗言忽然指着墨泯的肩头,一只萤火停在她的衣襟上,翅膀还在轻轻扇动,"它赖着不走了。"

墨泯低头看了看,忽然侧过身,吻住白诗言的唇。那只萤火似乎被惊动了,扑棱棱飞走了,却有更多的萤火围了过来,像在看场无声的戏。

芦苇荡里的风渐渐凉了,墨泯解下外衫披在白诗言肩头,又把她往怀里紧了紧。白诗言的手指在她手背上画着圈,忽然想起去年江安城的花灯夜,也是这样的夜晚,她追一只断线的兔子灯跑远了,是墨泯牵着她穿过人潮,指尖始终没松过。

"明年还去看花灯好不好?"她抬头时,唇瓣擦过墨泯的下颌。

"好。"墨泯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给你买那盏会转的走马灯,去年你盯着看了好久。"

白诗言往她怀里缩了缩,侧脸转过来时,鼻尖蹭过墨泯的唇角。墨泯顺势低头迎上去,吻得比刚才深了些,喉间溢出一声按捺不住的喟叹。

环在她腰前的手慢慢向上移,隔着薄薄的衣料,轻轻覆在那处柔软上。只极轻地揉了揉,像怕碰碎了檐角的初雪,指尖却带着微颤的热度,丝丝缕缕透过布料渗进来。

白诗言的呼吸顿了顿,鼻尖蹭过墨泯的耳廓,声音软得发颤:"别闹……"话没说完,唇就被墨泯含住了。她的手没再动,只是静静覆着,掌心的温度却像要把那片衣料熨得发烫,与背后胸膛的温热呼应着,缠得人心里发慌。

墨泯的吻顺着她的唇角滑到耳垂,温热的呼吸拂在耳廓上,带着细碎的痒。覆在那处的手又轻轻动了动,隔着衣料慢慢揉着,力道轻得像春日里拂过花瓣的风,偏那热度却越来越沉,顺着布料往骨血里钻。

白诗言的指尖攥紧了她胸前的衣襟,后背往她怀里更贴了贴,侧脸蹭着她的颈侧,声音裹着点气音:"墨泯……"尾音刚起,就被墨泯吮住了唇。她的手依旧没敢太用力,只是贴着那片柔软慢慢摩挲,仿佛在感受布料下细腻的轮廓,掌心的烫意混着白诗言身上的暖香,在寂静里酿出几分微醺的甜,缠得人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白诗言偏过头,躲开墨泯又凑过来的吻,鼻尖轻轻在她脸颊上顶了顶,声音里带着点被撩拨后的嗔怪:"手怎么越来越不老实了。"

指尖却没推开那只覆着的手,只是蜷了蜷,蹭过墨泯胸前的衣襟。鬓角的发丝被呼吸吹得轻轻颤,她垂着眼睫,眼角那点红还没褪,倒比平日里多了几分鲜活的气。

墨泯低低地笑,气息拂在她颈窝,带着桃花酒的微醺:“嫌我了?”手却没挪开,指腹忽然轻轻一捏,隔着衣料触到那处柔软的弧度,像捏了把浸在春日里的棉絮,轻得怕碰散了那点温软。

白诗言的呼吸顿了顿,指尖攥得更紧了些,却没说话。墨泯的指腹慢慢收回来,换了个角度,又极轻地捏了下,这次带着点试探的意味,像顽童拨弄枝头的花苞,既想看看会否颤巍巍绽开,又怕惊扰了那份娇嫩。

“墨泯……”白诗言的声音里裹着点气音,尾音被她自己咽了回去,肩头却微微发颤,像被风拂过的芦苇。

墨泯偏头吻了吻她的耳廓,指尖忽然分开,极轻地捏了一下,停顿半秒,又捏了一下。这两下隔着布料,力道浅得像羽毛扫过,却带着分明的间隔,像檐角的雨珠滴落石阶,一下,又一下,敲得人心尖发颤。

“别……”白诗言的指尖抠进墨泯胸前的衣襟,布料被攥出深深的褶皱,侧脸往她颈侧埋得更深,鬓角的发丝蹭着对方的皮肤,带来细碎的痒。

墨泯却像是没听见,指腹又动了动,这次是更轻的分开捏动,一下,再一下,隔着薄薄的衣料,那触感朦胧却勾人,像萤火在掌心明明灭灭,抓不住,却又灼得人浑身发烫。“方才不是要不理我么?”她咬着白诗言的耳垂问,声音里的笑意漫出来,混着呼吸拂在颈间,“这就受不住了?”

白诗言被这几下捏得浑身发软,后背往她怀里更贴了贴,像是想躲,却又把自己嵌得更紧。“你故意的……”她的声音闷在墨泯颈窝,带着点委屈,又有点藏不住的软。

墨泯的指腹终于停了,却没挪开,只是静静覆着,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烫得像团小火。“是,”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浸了水,“故意的,就想看看你会不会躲。”

白诗言没说话,只是抬手攥住她的手腕,却不是推开,反倒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像在无声地说“别停”,又像在抗议这过分的亲昵。墨泯低笑起来,反手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前,让她感受那擂鼓般的心跳。

“你看,”她的吻落在白诗言的唇角,“我也没比你好多少。”

“墨泯,”她忽然开口,声音软得像棉花,“木筏会不会漂远了?”

“不怕。”墨泯抬手,替她将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的耳廓泛起薄红,“芦苇荡就这么大,就算漂到天亮,我也能把你背回去。”她说着,忽然低头,在她耳后亲了下,白诗言被亲得脸红,伸手去掐她的胳膊,却被握住手腕,按在唇边细细吻着。墨泯的吻带着虔诚,从腕骨到指尖,连指缝里的暖意都没放过,吻得她指尖发颤,像被晨露打湿的蝶翼。

月光渐渐西斜,萤火也稀疏了些,像倦了的星子,慢慢沉进芦苇丛里。墨泯重新撑起竹篙,往回划的时候,动作轻得像猫踏过雪地,生怕惊扰了这满荡的月色。竹篙入水时带起的涟漪,把两人交缠的影子晃得碎碎的,又慢慢拼合,像幅被揉皱又展平的绢画。

白诗言靠在她怀里,听着芦苇划过木筏的沙沙声,像支温柔的摇篮曲。鼻尖萦绕着墨泯身上的草木香,混着自己衣襟上的合欢味,酿出种让人安心的气息,比任何安神香都管用。她的眼皮渐渐沉了,指尖却还缠着墨泯的衣襟,那里的布料被攥出浅浅的褶皱,像她此刻心头的软。

快到岸边时,墨泯忽然停了竹篙,低头在白诗言唇上深深一吻。这次的吻带着点不舍,像要把这满荡的月色和萤火都揉进彼此的骨血里,舌尖扫过的地方泛起细密的麻,连呼吸都带着颤抖,像风里最后一片不肯落下的芦苇叶。

“回去吧。”墨泯的声音有些沙哑,额头抵着她的,眼里的光比月光还亮,“晚了伯父要担心。”

白诗言点头,却赖在她怀里不肯动。墨泯低笑,只好托着她的膝弯将人抱起,她下意识搂住对方的脖颈,发间的东珠扣撞在墨泯的下颌,发出细碎的响。墨泯稳稳地踩着木筏往岸边去,水花在她脚边溅起,像撒了把碎银,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唇角的笑意漫到眼底,像落了场桃花雨。

到了岸边,墨泯先将食盒和竹篙收好,才蹲下身替白诗言穿鞋。她的动作很轻,指尖擦过脚踝时带起一阵战栗,白诗言忽然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下,像在安抚一只温顺的大犬。墨泯的动作顿了顿,耳尖悄悄红了,却没抬头,只把鞋带系成个漂亮的蝴蝶结,才牵着她往回走。

岸边的石子硌脚,墨泯便停了步,转身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白诗言抿着唇笑,却听话地趴上去,双臂环住她的脖颈。墨泯的背结实而温暖,像小时候睡过的檀木床,让人安心。她把脸贴在对方的肩窝,能闻到洗得发白的里衣上淡淡的皂角香,还混着点芦苇的青气,是独属于墨泯的味道。

“去年除夕,你也是这样背我!”她忽然想起方才的话,尾音里裹着点被暖意泡软的娇憨,像把碎糖撒进了暮色里。

“嗯,”墨泯的脚步很稳,踩在草地上几乎没声音,“不过那时你轻些,现在……”

“现在怎样?”白诗言伸手掐了把她的腰,惹得她闷笑出声。

“现在正好,”墨泯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脚步都轻快了些,“像揣了块暖乎乎的玉,不沉,却舍不得放下。”

路过竹篱时,白诗言忽然低头,在墨泯的颈间咬了口,齿痕印在麦色的皮肤上,像朵小小的红梅:“明天还来吗?”

“你来,我就来。”墨泯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抬手拍了拍她的膝弯,“就算下刀子,我也在溪边等你。”

回到院里时,树下的石桌上,青禾早已放好了醒酒汤,白瓷碗旁还摆着碟蜜饯,是白诗言爱吃的话梅,上面撒着层薄薄的糖霜。墨泯将她放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衣襟,又用帕子擦了擦她脚上的露水,动作轻柔得像在拂去花瓣上的晨露。

白诗言忽然踮起脚,在她唇上轻啄了下,像只偷食的小雀,转身就跑进了屋,烟霞色的裙摆扫过门槛,带起的风里还飘着合欢香。

墨泯站在原地,摸着自己的唇瓣,那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桃花酒的甜香。晚风卷着梨花香漫过来,吹得檐角铜铃轻响,她忽然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里都藏着化不开的甜,像食盒里没吃完的杏仁酥,甜得能把心都泡软。

屋里的白诗言吹灭烛火时,指尖还带着桂花糕的甜香。月光顺着窗棂漫进来,在青砖地上铺成片银霜,她刚将装杏仁酥的油纸包折好塞进妆匣,就听见窗纸外传来极轻的响动,像晚风扫过竹枝,又像夜露滴落石阶,细听却带着点刻意放轻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