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第2页)
祁嫣温声细语,哄孩子一般,哄得萧予玦边吃边落泪,连怨怼她的心思都没有。
吃完,他才幽怨地问道:“你怎得这么久才为我求情?”
“我阿兄做御史时,曾跟我提过赵家四房的杀夫案,不知萧郎可曾听过?”
萧予玦不明白她这会儿为什么讲别人家的事,却还是疑道:“莫不是赵后娘家的事?”
祁嫣颔首:“赵家四房的庶长子喜饮酒,酒后总是殴打妻儿,赵家为了颜面,总是大事化小,让其酒醒后道歉。他妻子长年累月地将怨恨积攒在心中,后来有一次,她夫君又酒后暴躁,把她尚在襁褓里的小女儿摔出门外,当场咽了气,他妻子忍无可忍,当晚便趁他熟睡,往他身上扎了不知多少刀。”
萧予玦听得后怕,仿佛被扎的是自己,身上酸痛都变成了刀刃刺伤的锐痛。
“父亲母亲生萧郎的气,那是恨铁不成钢,倘若一味让他们憋着忍着,日后爆发时,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怒气会毁了萧郎。”
萧予玦打从入了武安侯府,何曾有人如此温声细语地跟他讲道理?
他听后竟无法反驳,想到萧峙嗜血的眼神,深觉祁嫣说得有道理。 “萧郎今晚好好歇息,明日我陪萧郎去参宴。家丑不可外扬,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萧郎明日可得管好嘴巴,不能在外乱说……”祁嫣温柔地谆谆教诲,一双眸子诚挚无比。
萧予玦从祁嫣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脸。
眼前这个小女子,满心满眼都是他,明明说话透彻有理,每一个字却都小心翼翼,好似在担心他不高兴。
萧予玦心头一阵感动,把祁嫣搂进怀里。
“我若早娶你这样一个明事理的妻子,哪里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他没看到的是,祁嫣被他搂过去的那一瞬,眼里的敬重和纯澈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嘴角的淡淡嘲讽。
翌日,萧予玦和祁嫣一起前往何家。
何锦年一个初来京城的寄禄官,没有实权实职,没人把他放在眼里。但今日何家的宾客还是络绎不绝,受邀之人看在他和萧峙的关系上,纷纷想趁此机会来跟萧峙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