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九 作品

第5章 巧施妙计破危局,赢得信任筑根基(第2页)

等回过神来时,夕阳正把我的影子拉长投在暗渠入口。

曾瑶捧着盛满清水的陶碗跪坐在侧,她发间的杜鹃花不知何时换成了铅丝编成的簪子。

王虎的弯刀插在分水堰的木桩旁,刀柄上系着贺拔部的狼牙坠饰。

"公子方才昏睡时,两寨工匠已合力筑堰。"曾瑶舀起一勺清水,水面倒映出对岸贺拔部正在拆卸抛石机,"王首领说...说..."

她突然噤声,因为我的袖口正渗出蓝荧荧的血迹。

盖革计数器不知何时被塞回我掌心,表盘玻璃裂痕间能看到曾瑶用簪子刻的细小字迹——"公元311年7月,洛阳大疫"。

对岸突然传来羌笛声,贺拔岳站在新筑的分水堰上朝我举杯。

夕阳给他佝偻的身影镀上金边,也照亮了他手中陶杯里荡漾的液体——那分明是掺杂着铀矿渣的浑水,在暮色中泛着温柔的琥珀色。

曾瑶指尖沾着清水,在我渗血的袖口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八卦。

她垂落的发丝扫过我手背,铅丝簪子突然发出细微蜂鸣——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用电磁感应原理了?

"公子当真是..."她抬头时眼尾洇着水光,像是揉碎了星河的深潭,右手却在王虎视线死角悄悄竖起大拇指,"当真是神机妙算。"

我龇牙咧嘴地活动酸麻的脖颈,盖革计数器从袖中滑落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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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盘裂纹间"洛阳大疫"的字迹刺得眼睛生疼,公元311年——那不就是下个月? 后颈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记忆宫殿里某扇门吱呀作响,我仿佛看见史书上记载的"人相食,死者大半"。

"好小子!"王虎蒲扇似的手掌拍得我肩胛骨几乎错位,他腰间新挂的狼牙坠饰叮当乱响,"从今往后,咱们寨子的军师就是..."

报丧般的马蹄声碾碎了后半句话。

信使滚鞍下马时,马腹还挂着半截撕裂的狼尸。

我注意到他皮甲内侧沾着某种蓝紫色苔藓——和贺拔岳伤口溃烂处的荧光如出一辙。

"首领!"信使喉结滚动的声音像含了把沙砾,他沾满马粪的皮靴碾过我刚画的分水堰草图,"西边三十里..."后几个字化作气音钻进王虎耳蜗,混着血腥味的吐息喷在对方络腮胡上。

曾瑶突然拽着我退后半步,她发间铅丝簪子发出高频震颤。

我这才看清信使后颈皮肤下蠕动的蓝线——那根本不是血管,倒像是某种寄生菌丝的荧光脉络。

王虎握着弯刀的手背暴起青筋,刀柄上狼牙坠饰突然迸裂。

当最后半粒狼牙坠入暗渠时,对岸正在拆卸抛石机的贺拔部青壮齐刷刷跪倒,他们叩拜的方向分明是——我渗着蓝血的袖口?

"陆公子。"王虎转身时,阴影恰好笼罩住信使抽搐的面庞。

他解下腰间酒囊塞进我怀里,浓烈的马奶酒味混着某种金属锈味扑面而来,"你要的据点就在..."

暗渠突然掀起丈许高的浪头,浑浊水流中翻涌着大块铅板碎片。

我眼睁睁看着下午刚筑好的分水堰轰然崩塌,贺拔部牛车上那些黑陶罐在浪花中撞出清脆声响。

盖革计数器的蜂鸣声瞬间刺破耳膜,表盘数值疯狂跳向致死量阈值。

曾瑶的绣帕突然蒙住我口鼻,荧光丝线在鼻腔里烧出薄荷味的清凉。

她拽着我疾退时,我瞥见信使的瞳孔已经变成诡异的钴蓝色——就像那些浸泡过铀矿石的陶罐在暮色里泛出的幽光。

"接着!"王虎突然将弯刀抛了过来,刀柄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