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九 作品

第211章 危机四伏(第3页)

狼旗军的号角刚吹响半声,就被乱刀砍断了脖子。

有个瘦子举着火把要烧粮车,我扑过去时撞翻了他,火把掉进麦堆里,"轰"的一声腾起大火。

等最后一个狼旗军倒下时,我的虎口全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阿三踢开地上的酒袋,酒液浸着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公子,烧了八车粮食,剩下的十二车..."

"装车!"我扯下衣襟擦脸,血在布上晕开像朵花,"咱们缺粮,狼旗军更缺。"

回营的路上,东方的天已经泛起鱼肚白。

远远看见营寨的火把连成一片,将军站在寨门口,铠甲上沾着草屑:"粮道守住了!

狼旗军的右军半夜摸过来,中了灶灰罐的招,瞎了眼的骑兵全栽在拒马桩上!"

士兵们涌上来,有人抢着卸粮车,有人拍我的背,力气大得能把人拍散架。

有个新兵举着火把凑过来,我这才看见他脸上的灰——是老周的灶灰,混着血结成块,像戴了张鬼脸。

"都歇着去!"我扯着嗓子喊,声音在晨雾里荡开,"今晚赵元要是敢来,老子让他有来无回!"

话音未落,营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曾瑶的青布裙角扫过寨门,斗笠歪在一边,露出苍白的脸。

她怀里的狼牙坠子晃着,撞在我送她的银簪上,发出清脆的响。

"公子..."她喘得厉害,发梢沾着露水,"赵元...赵元在我回来的路上截了信鸽。

他知道咱们烧了补给线,要提前...提前发动总攻。"

我望着她沾着泥点的鞋尖,突然觉得后颈发凉。

晨雾里飘来饭香——是伙房在煮新麦粥。

可这香气里,分明混着血与火的味道,像极了老鸦沟里烧粮车时的烟。

曾瑶的手突然抓住我手腕,她的指甲掐进我肉里,凉得像块冰:"公子,赵元说...他要让你看着,他是怎么把曾瑶的头,挂在寨门上的。"

我摸了摸怀里的银簪,簪头的碎钻硌得心口生疼。

东边的云又聚起来了,这次不是乌云,是尘头——比红沙岗的更大,更密,正顺着风,往营寨的方向,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