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步步为营(第2页)

曾瑶从发间抽出银簪，轻轻挑动最近的铜线。"叮"的一声，石兽的脖子突然转了半圈，箭头"咻"地射进对面石壁——要是刚才冒然踩上去，现在胸口该多俩窟窿。

我摸出怀里的骨片，之前在赵元那里抢来的，骨面上的刻痕在绿光里清晰起来。"戊时三刻，地脉交汇。"我念出声，突然和石台上的书名对上了眼——《地脉枢要》。

曾瑶的火把凑近书页，我看见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着小字："碎玉者，地脉之钥也。

欲启其全功，需于地脉眼处，以骨片引气，血为媒，月至中天时行祭......"

"公子！"曾瑶的声音突然发紧。

我抬头，见她盯着我手背——骨片不知何时烫了起来，在我手背上烙出个青灰色的印子，和碎玉的形状分毫不差。

地脉的低吟变了调，像有人在敲编钟，一声比一声急。

我想起赵元说"这整座山都会......"，喉结动了动："得去地脉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碎玉，它现在烫得像块炭，可我舍不得松开。

通道越走越深，曾瑶的火把渐渐照不清路了。

我摸出腰间的火折子，刚要打亮，她突然按住我的手："听。"

滴水声。

不是之前那种细弱的渗水声，是成串的，"叮咚叮咚"撞在石笋上。

曾瑶的匕首"唰"地出鞘，我感觉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这声音太规律，像有人在数着步数。

我们贴着石壁慢慢挪，转角处的风突然变凉，火把"呼"地窜高，照见前面的洞顶垂着几十根石钟乳，每根响。

"机关。"我压低声音。

曾瑶点头，匕首尖轻轻挑起脚边的藤条——地上缠着碗口粗的藤，和铃铛的绳子连着。

我摸出块碎石，轻轻扔向藤条。"当"的一声，最近的铃铛突然炸响，藤条"刷"地收紧，石钟乳上的尖刺"噗噗"往下掉，在我们刚才站的地方扎成一片。

"走右边。"我拽着曾瑶往石缝里钻。

她的火把擦过石壁，我看见石缝里刻着歪歪扭扭的字："过铃阵者，心要静，手要稳。"是用刀刻的，笔画里还凝着暗红的血——不知是前人的警示，还是祭品。

地脉的低吟越来越清晰，我甚至能听见里面混着人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念诵什么。

碎玉的热度顺着血脉往四肢窜，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和它合上了拍。

曾瑶突然停住，火把往上一照，我们面前的洞壁突然消失了——眼前是个巨大的地下洞穴，月光从洞顶的裂缝里漏下来，照在中央的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