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你喊饶命的样子,老子记下了!(第2页)
知识洞察眼的代价再次降临,记忆如潮水退去,但我已经不需要了。
我要的,只是那一瞬的“听”。
“曾瑶。”我低声唤她,声音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她踉跄着爬到我身边,脸色惨白,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那是替我挡下最后一道罪影时留下的。
她没喊疼,只是看着我,眼神清明,像一口永不浑浊的井。
“咬破舌尖。”我说。
她没问为什么,直接照做。血从她唇间溢出,滴在我摊开的掌心。
我用匕首尖蘸血,在焦土上画出七重同心圆。
每一圈都歪斜不整,像是疯子的涂鸦,但频率对了——和那七道抽泣声共振。
地面开始微微震颤,像是有东西在
“七回音图。”我低语,“画。”
她点头,以血为墨,以痛为引,用舌尖血在我掌心画出七点连线,形如锁魂之网。
她的手在抖,但线条稳定,每一笔都带着执念的重量。
那是她残存的共鸣之力,是她曾与我共历生死所凝成的“心印”。
当最后一笔落下,七道抽泣声突然清晰起来,像是被某种力量从地底拽出,短暂显形。
我抓起七根铜钉——那是我从矿山带出的镇魂钉,专克阴邪。
曾瑶将那七道声音逐一“听写”成音符,刻在钉背。
每一个音符都扭曲如蛇,像是活物在挣扎。
“它以为散成怨气就安全。”我低语,手指抚过铜钉上的刻痕,声音冷得像冰,“可老子偏要让它知道——回音墙里,连哭都得交税。”
我将七根铜钉按图钉入圆阵节点,动作缓慢而精准。
每一钉落下,地面都震一下,像是地底有东西在尖叫。
钉尾轻轻晃动,我低头,从发间抽出一缕长发——曾瑶的。
那是她为我挡刀时割下的第一缕,被我缝进命引布条里,随身三年。
她说过:“发连魂,血连命。”
我将发丝缠上钉尾,七根钉,七缕发,像七条通往地狱的引魂线。
风忽然静了。
天地无声。
七重回音葬,成。夜半,北岭如死。
风没再起,连雨也停在半空——一粒粒水珠悬在离地三尺之处,晶莹剔透,像是被时间冻结。
整座山脉陷入一种诡异的静,不是无声,而是声音被吞了。
连我自己呼吸的气流,在喉咙里打转时都像被什么无形之物嚼碎,吞咽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