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民国戏子篇：梨园旧梦38(第2页)

她每次都这样，满眼坏水地惹他生气，然后又撒娇耍赖。

良久，他终于抽手抓住那只揪着他衣裳乱晃的手。

温柔唇角上挑，心间愉悦乍现，反握住他手一起去了养马的人家租马，因为去下一个火车站还有几十公里，买马到时候不好处理，租马最合适。

养马的蓝姑是个三四十岁的黑脸女人，脸上有些沧桑的细纹，看着就是穷苦人家出身的。

她见有客人上门顿时喜笑颜开，听了两人的要求也是迟疑了一瞬的，这年月不安生，四处都是拐子、土匪的，听说淮安一带还有不少人失踪......

可想到自家的处境，又见二人衣着不错，她还是咬牙答应了，要了个还算良心的数。

“这年月咱们人都不好吃饱，养马更不容易，我要陪二位去火车站再将马牵回来，一个来回所以才这么叫，您二位看这个价可否？”

温柔颔首：“可以。”

“那您二位稍坐。”蓝姑家就是一个草棚窝子，这几匹马恐怕就是她的家底子了，掀起布帘子便是屋内。

温柔留意着这简易的“门”，曾几何时，她比这还落魄。

布帘子一掀开，里边儿一股汤药味传来，还有一股刺鼻的腐烂味。

窄窄的木床上有个帘子隔着，里边隐约有个人影，可那却不是个死人，而是个能动的，只是没说话而已。

蓝姑拖出两张自己用木头打的矮板凳给两人坐：“不好意思了二位贵客，我家男人之前到华城探亲，没想到回来就染了病，这都躺塌上两三年了，药味重了点，病也怪，有些臭，见谅，见谅。”

温柔抓到了重点：“华城？淮安华城？”

这不就是陆骁给来的消息说的华城吗？

蓝姑点点头。

“这是什么病症，怎么都不能下床了？”

蓝姑苦笑着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大家都管这叫烂脚杆，听说这几年北边好些村子都遭了殃。”

遭了“烂脚杆”的，会发热流脓，皮肤发痒，痒得受不了挠破了就是一个个的洞，发白烂肉流脓，时间长了会溃烂长蛆发霉，用布包着都会有一股腐烂的臭味，怎么也治不好。

以前蓝姑家养马走道的活儿都是她男人在干，如今没有劳力了，这才逼得她只能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