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烛之遗言 (第2页)

“他把自己也封进去了？”归星殿主的残魂突然溃散成光点，“这个疯子，用自身灵魂做了终焉碎片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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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的哭声突然变得高亢，重瞳中射出的光流穿透黑鳞身影的核心，我清晰地看见：在灰色核心深处，玄烛长老的灵魂被终焉碎片与墟烬狱核心夹在中间，他的双手正死死攥着两根最粗的金色锁链。 “他在抵抗融合！”灵曦的纯白光团突然俯冲而下，与婴儿的光流交汇成螺旋状，“这些锁链既是枷锁，也是他最后的防线！”

我的混沌灵力突然不受控制地暴涨，识海中的万族星图开始逆向旋转，那些曾被墟烬狱囚禁的灵魂星舰突然调转方向，将炮口对准了金色星球阴影处的小型星舰。

“是归星殿的叛徒！”水晶鳞片族的首领发出尖锐的嘶吼，他的透明屏障突然延伸出千万根晶刺，刺穿了三艘伪装成陨石的敌舰，“他们一直在吸收防御网的能量！”

黑鳞身影的双头武器突然解体，化作两团旋转的能量风暴。左半边的灰色风暴开始吞噬星环的光流，右半边的金色风暴则在改写周围的物理法则——我看见被卷入风暴的星尘开始逆向运动，仿佛时间在倒流。

“用战旗！”影蚀族王突然将暗金双翼扯下，化作两面残破的旗帜掷向我，“这是两族历代王的魂器！”

龙女同时解下腰间的圣火手链，十二颗燃烧的珠子在空中组成环形，与战旗形成奇妙的三角阵。当我的归源双剑插入阵眼时，黑白双色的光流突然冲天而起，在星空中凝成巨大的太极图，将两团能量风暴困在中央。

“归源剑诀·同心式！”我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剑身上，父亲的虚影与归星殿主的光蝶再次融合，这一次他们的面容变得清晰——父亲的左脸覆盖着暗金鳞甲，归星殿主的右肩燃烧着赤色火焰。

“我们本就是一体。”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太极图突然开始收缩，将灰色与金色的能量风暴压缩成核桃大小的光团，“终焉者的恐惧，墟烬狱的傲慢，都源于对‘不同’的排斥。”

光团炸开的瞬间，我听见玄烛长老的呐喊：“让我解脱！”黑鳞身影的鳞甲彻底碎裂，露出里面盘膝而坐的老者虚影，他的身体正在被灰色与金色的能量同时撕扯，“万年前我没能阻止分裂，现在......”

婴儿突然挣脱影蚀族王的怀抱，张开双臂飞向老者虚影。重瞳中射出的光流化作千万把小剑，精准地斩断了所有金色锁链。那些被束缚的灵魂如潮水般涌出，在星空中组成璀璨的银河，银河的尽头，浮现出祖龙巨大的头颅。

“这才是同源共生。”祖龙的声音在每个灵魂深处响起，他的巨爪轻轻拂过玄烛长老的虚影，灰色与金色的能量突然平静下来，在老者体内形成旋转的太极，“错误不在于融合，而在于强迫。”

玄烛长老的虚影渐渐变得凝实，他身上的灰色与金色能量不再冲突，而是化作交错的纹路。归星殿主的残魂在此时终于稳定下来，水晶屏幕上的小型星舰突然失去动力，舰身上的扭曲符文开始剥落，露出归星殿的正统徽记。

“是历代殿主的封印。”归星殿主的声音带着释然，“玄烛当年偷偷在叛军舰身上刻下了自毁符文，他早就预料到今天。”

小型星舰在星空中化作绚烂的烟花，那些被吸收的防御网能量突然反向喷涌，在星环上重组出更坚固的光流屏障。我注意到屏障的节点处，龙族的圣火与影蚀族的触须正以相同的频率脉动，就像母亲玉佩上共生的双色花纹。

“云龙小心！”龙女的惊呼让我回过神，黑鳞身影残留的碎片突然组合成数十个小型分身，每个分身都握着迷你版的双头武器。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灰色火焰与金色汁液在星空中织成密不透风的网。

影蚀族王的暗金双翼已经重新生长，但羽毛上布满焦黑的孔洞。他将婴儿护在身后，触须如钢鞭般抽向最近的分身，却在接触的瞬间被金色汁液腐蚀出青烟：“这些分身继承了法则改写的能力！”

我的归源双剑突然自动出鞘，左剑的暗金星尘与右剑的银紫圣火在星空中划出莫比乌斯环。当分身们撞入环中时，灰色火焰突然开始灼烧它们自己，金色汁液则化作晶体困住了同伴。

“归源·轮回。”我轻声念出这式剑诀的名称，父亲的虚影在剑身上微笑——这是他毕生未能领悟的境界，“接纳对立，才能循环不息。”

婴儿突然指向星环内侧，那里的花海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金色花瓣落地的瞬间化作暗金鳞甲。我俯身拾起一片花瓣，触碰到鳞甲的刹那，识海涌入海量的记忆：影蚀族王妃用本命鳞甲为母亲挡下致命一击，临终前将婴儿托付给她；母亲带着婴儿躲避归星殿的追杀，在审判舰残骸中用血绘制结界；玄烛长老暗中保护她们，却在最后关头为了获取终焉碎片的情报，不得不亲手将母亲送入墟烬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