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血债”(第2页)

门内一片漆黑，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周棠和赵半斤就坐在位置上，轮廓在微光里模糊成两团静止的影子。

刘柯的视线扫过墙角——那里本该放着油灯，此刻却空空如也。他又看向周棠的腰间，那里明明别着火折子的囊袋，此刻却像个瘪掉的拳头，毫无动静。

“连灯都不点？”

刘柯的声音在黑暗里撞出回声，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冷意。

他从没提过这里的规矩，更没说过“不可掌灯”“不可吃荤”，可这两个人却像提前被人按了开关，精准地踩在所有禁忌的边缘。

正常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屋里，第一反应该是摸火折子、点灯，可他们偏不——不是忘了，更像是在刻意遵守某种他不知道的规则。

刘柯站在门口没动，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死死钉在那两个身影上。空气里只有呼吸的轻响，却听不出半分活人的热气。

“爷，”赵半斤的声音先响了起来，带着几分刻意的恭顺，“外面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刘柯没答，只是缓缓握紧了腰间的刀柄。皮革摩擦的细微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爷？”赵半斤又唤了一声，语气里添了点不易察觉的催促。

就是这声催促，让刘柯心里最后一点犹豫彻底碎了。

他猛地拔刀，刀鞘撞在门框上发出“哐当”一声，雪亮的刀光瞬间划破黑暗，直劈赵半斤面门！

寻常人此刻早该慌了神，可赵半斤的反应快得离谱。

他身子猛地向后一折，像片被风吹起的纸，竟凭着一个干脆利落的后空翻躲开了刀锋，落地时连桌上的空碗都没碰倒。

刘柯的瞳孔骤然收缩。赵半斤根本就没有这种身手，眼前的两个人是假的。

刀势未收，刘柯反手用刀背重重拍向桌面。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占了他们的身子，还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僵直的脖颈，“肚子里塞的是稻草？”

黑暗里的两个身影一动不动，既不反驳，也不攻击，像两尊被冻住的泥像。

周棠垂着头，长发遮住了脸，刘柯甚至看不清她的表情；赵半斤站在原地，方才那利落的身手仿佛只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