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余香(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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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乌糜众等教徒的于鹤。
部下捧起双手小心接过画像后,再次令了一声是,裹着画卷,急匆匆地往原来的方向走。
—
望着部下匆匆远去直至被烟雾遮挡住的身影,于鹤转过了身,微微垂了眼。
给他们叙旧的时间已经够多。
他要根据部队里的规定,将属于乌糜众为首的人物就地格杀了。
别在腰间的剑穗在日渐西沉的日暮中越加显眼。
明明是暗沉的黑。
视线里,离溪枕所在的方向越来越近,那拂过指尖的剑穗触感却挥之不散。
就好似每个人的剑穗都有一个故事般。
他的剑穗也有着一段过往。
但也只不过是在一次被昌德帝指令搜捕的行动中,正巧碰到了沿途受伤的流民。
在那群神色仓皇的流民中,他一眼就望见了正弯腰为流民缝合伤口,面色宁静,偶尔出声安抚病患的医女。
单纯无暇。
没有经历过任何的大风大浪。
于鹤从她身上所看到的颜色,除去纯净的白,再无其他。
她的人生就像一瓢平静流淌的水,在路过干涸之地时,滋润那裂痕极深的大地。
不求回报。好似也不怕耗尽她的生命力。
明明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似乎一折就断。
如此脆弱。
前方就是搜捕的目标地,于鹤想,他应当直奔目标之地,不去多管闲事的。
这些事情……都是由后勤来做。
他向来性情淡漠,被人说是冷情冷血的木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会喜形于色。
他的人生目标就是一把尺。
而他按着那把尺的规矩,将自己的职务做好便足够了。
自己的部下他也会去关照。
但没有明确关联的,他也不会去管。
哪怕在出任务中,遇到了抱着孩子的母亲,向他垂首行乞,祈求获得一丝能有生机的食物时,他也不会停下脚步。
如何做是对,如何做是错?
于鹤不会去想这类对他来说,是没有任何利益的问题。
他所要奉承的利益,便是他腰间的令牌,他家族世代的荣耀。
所以周边的人对他评价褒贬不一,对他又爱又恨。
爱,是爱他公正无私,不会出任何法令纠纷上的差错。
恨,也是恨他公正无私,不会对任何事例网开一面,没有任何人情味。
—
可凡事皆有万一。
计划布置地再怎么周密,也会出现未所料及之事。
医女是那千分万分中横生出来的万一吗?
于鹤并未去想。
但是顺从着本心,他勒住了马,竟是头一次向那位医女搭话。
询问这些流民的去处,询问前方的状况……
再询问她。
为何那些流民没有向她求助,她却会施出援手,去帮助他们。
多幼稚的问题。多简单的问题。多莫名其妙的问题。
那位医女应当会有这般反应吧?
于鹤心里没有多少去揣测医女的想法,这些念头却不适宜的从头脑里冒出来。
……
后来,那位医女怎么回答。
他却有些记不清了。
太过于久远的记忆,总会如破旧的图册,模糊掉几行字,蛀蚀掉几页边角,再度翻阅时,只能从这些字里行间,回想出一个大致的轮廓罢了。
于鹤想,他应当不会忘掉医女听到他问话时的片刻怔然,以及如昙花一现的笑意。
如同栀子花。
清香随风一飘,就支离破碎的找不到鼻息中,残留的那抹惊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