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回信

心在滴血。

徐掌柜摸了摸自己的胸，才发觉自己可能还有那么点儿良心所在。

众人对这甲等并不以外，继续往下听着徐掌柜的名次分类，一些围观群众离白马街住得远，关注都都是些小药肆，因此徐掌柜忍着心中的无奈与不满，继续将手中整理出来的散页一一往下念道。

姜念站在人群之外，没有像桂枝来得那么高兴。她的驱虫剂效果过于好，若是甲等非是她，先不由她来说，前面那群围观群众就会伸手指着旁边的水稻田同徐掌柜论道论道了。

眼下她最关注的还是孟戬那儿的事情。

现在是让暗卫回去给萧映竹说了，得需要等到对方的回复。

而萧映竹定是知道些什么，有些事情还未同她说，应当是还在确认什么。

姜念垂着眼想着有关驱虫剂的事儿，身边的桂枝碰了碰她的手臂：“小姐，小姐？”

“嗯，怎么了？”

被桂枝唤了声，姜念从思绪里挣脱出来，抬头往桂枝这旁瞧，却见桂枝抬手示意了一下前边：“小姐，徐掌柜让你上去领奖赏。”

奖赏？

这比试竟然还有奖赏么？

姜念疑问的目光太过明显，连桂枝也看了出来，衬大伙儿还未发现她就混迹在人群之中，小声同姜念道：“往前比试都是徐氏药肆甲等，所以徐掌柜专门给自家药肆制定了一系列的奖赏摆在柜台上，吓唬得前来购买的客人一愣一愣的呢。”

“现在连续几年的甲等被小姐打破了，小姐还是赶快上去拿奖赏，把徐掌柜气歪吧。”

姜念沉默片刻，脑海里构想出了徐氏药肆柜台上一排自己给自己分发的闪闪发光奖赏品，忽然就心生了几分拒绝。

要不还是算了吧。

站在旁边的桂枝看着姜念半天没动，有些疑问地看了姜念一眼：“小姐，你不去吗？”

“......”

姜念刚想回答拒绝，站在姜念面前的围观群众便发现了她，“你在这儿！”了一声，好心地转头朝徐掌柜指了指：“徐掌柜——徐掌柜——姜小姐在这儿！”

猝不及防被点名，姜念抬头往前边看去。方才还抵挡住她视线的人这会儿不约而同的退开了身，同她友善得笑着，等着她上前从徐掌柜那儿拿到奖赏。

姜念沉默片刻，即便抬步走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前边站着的徐掌柜见到姜念乖乖地走上前来，皱起纹路的小眼里多了几分阴恻恻的笑：“姜小姐可是我们这次比试的大满贯呀！”

姜念直觉不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垂眼盯着徐掌柜手上的那奖赏，淡声说道：“徐掌柜若是想给奖赏，那直接给我便好。”

—

另一边。

暗卫接过姜念的话后，即便闪身从比试场地上窜出，往栖山府邸那儿赶去。

路上视线不时往远处的树林看，试图看到些有关那接近驱虫剂人的影子。

可惜树林太茂密，正午的阳光正盛，树林那一片皆是绿叶折射出的光芒，隔挡住了他想往树林之下的那一片阴凉之地看得视线。

萧映竹如常坐在书房里阅览有关边境那儿的书信。

屋外的阳光正是好，书房里的沉香都快被这正盛得阳光味儿压下。翻阅书信的声音轻响，偶尔停下，又偶尔有将信纸放回原处的窸窣声。

阅览其中一份内容过半之时，萧映竹忽而抬起了眼，朝门口的方向淡淡看去。

“进。”

得到主子的许可，那带着姜念口信的暗卫进了房，将姜念所说的话原封不动传达一遍后，便站在了书桌的一侧，等着萧映竹给他下达命令。

垂下眼帘的余光里，那挑起一页书信边角的指尖屈着，像是在思忖着什么，过了片刻，微微抚在桌案上的衣袖垂落下来，主子散漫的吩咐也即便从头顶上传了过来。

“无碍，找几人跟上去便是。”

可是——那偷窃驱虫剂的人，真的还会在树林里等着他们吗？

这声可是在暗卫心底绕了半天，还是没有从口中说出来。

主子既然这样吩咐，必定会有他的道理，而自己只需要按着主子给的提示去完成便是了。

暗卫点头称是，刚想往书房外闪，那散淡寡言的萧映竹却忽然又开了口，把他喊在了原地。

“等下。”

那散在几案上的棋局在阳光下折射出光斑，刺得暗卫眯了下眼。

待他回望时，萧映竹身旁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