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摄赫(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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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但会告状。
早时,车牧向两人同父异母的爹、胡戎王阎都告状,明明是王子之间互殴,萧拓却因生母地位低贱,在族人中备受冷落,总是挨打受训的那一个。
每次受罚伤了病了,都是二哥摄提格护着他。
待到萧拓十六岁成人、十七岁领兵奇袭东夷,一举攻取浑河六镇,把东边的蛮夷揍得节节败退。
整个王庭,上至王子兄弟、下至奴隶小役,所有人一反常态,又都开始敬他捧他了。甚至一向瞧不上他的生身父亲阎都,对他的态度都有所转变,有时与他独处,还会流露出一丝讨好。
那种深深令萧拓厌恶的、那种讨好。
唯独车牧,对摄提格萧拓兄弟二人越是忌惮提防起来。
不过,他惯会做表面功夫,行为上大有收敛,日常相处几近和睦;但萧拓心知肚明,这不过是野兽收起了利爪,暗中蛰伏、窥视时机发起总攻罢了。
提起车牧,摄提格勾起一抹冷笑,道:“他还没那个本事。”
萧拓因他的傲慢而感到隐隐不安,道:
“二哥,你要小心提防他。”
摄提格听了这话哈哈大笑。
“消失了一年,怎么突然就变老成了?”
摄提格忽地有些欣慰,笑着说:“我的摄赫长大了,不再像个闷葫芦,心里话也肯和二哥说了。”
萧拓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摄提格知道他面子薄,找话题说:“这次不错!”
苍凉月色下,他在驭马之间回眸一瞥萧拓马背上负着的狼和麂子,朗声笑道:“这两个家伙带回去,父王他老人家又要对你刮目相看。”
“别提他。”
萧拓脸色冷漠,终于忍不住问说:“二哥,到底是为了什么?”
匆忙将他带出来,摄提格只说了是大事,路上细说,但两人分别一年,久未见面,这一路上说得俱是无关王庭变故的旧事琐事,其实之于这场变故,萧拓本身不感兴趣,也不愿意掺和王庭争权之事——他不屑。
但摄提格有野心、也有抱负,他是萧拓的二哥,亦是这世上难得一个对他好的人,为此萧拓愿意奔走策划,只为助摄提格夺取王位,了却他一桩心愿。
“沈璞要被接走了。”
摄提格的双目如鹰隼般锐利,盯着前方,说道:“就在这两日。”
“什么!?”萧拓眉间一凛:“燕军又打了过来?为了迎他回去——不对!”
“燕国内乱,群臣造反了,”摄提格压低声音,道:“我的人传回来消息,说那群汉臣和父王暗中结下了交易,把沈鐩那个狗皇帝送押来浑北,再把沈璞接回去,准备迎立他做新帝。”
萧拓少许迟疑,看向摄提格,摄提格又道:“二十年前的盟约,不作数了。”
二十年前,大燕派遣使者,与军队一道押送四位皇子,分别发往浑北胡戎、西域大叱、东部诸胡为质。
燕国与诸胡签订边境盟约,只要诸胡接纳并永久扣留燕国皇子,那么以后百年间双方议和,燕国主动封锁边境以防止再有战争,并允诺每年会向诸胡送来稻米、包丝、酒、果蔬等物资。
但这则边境盟约在燕怀惠帝驾崩后的第十四年就已经不作数了,沈鐩初掌朝政、第一年拆毁了燕国封锁的边境铁篱,次年(建和六年),二十万大军压境,黑压压的军队盘踞在浑河对岸,向金都王庭发起了猛攻。
自此,一切王朝秩序又都回到了起点。胡戎、大叱、东部蛮夷与大燕时有纷争,大小战争不断,赤州大地又陷入了无端的战乱中。
“所以当务之急是赶回王庭,”摄提格道:“今日之变,父王需要我们。”
萧拓没有说话。
他在思索,眼下他有多少兵力可用。
胡泷帐下那一万铁骑,加上六镇上他的旧部亲信,都是能随时听他调令的精兵,算起来勉强凑够两万,这两万是精锐之师,能当十万大军,够用了。
萧拓断然道:“这个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摄提格无奈摇头,道:“你想错了,单单只是交易。”
“那老东西当真老了,”萧拓有些失望,不屑地冷哼一声:“此时不打,放虎归山。”
“具体我也不知,”摄提格道:“不过我听说,沈璞有把柄在我们手里,他回去后会重新修订边盟,给我们的物资只多不少。”
萧拓冷冷道:“汉人不值得信任。”
“这是父王的意思,”摄提格截住他的话,道:“你我都不能忤逆。”
萧拓便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又道:“我听你的,你要我怎么做?”
“做父王的一把刀,做他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
萧拓看向他,心脏倏然一提。
摄提格目光坚毅,道:“杀了沈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