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平静且正常

又是一日清晨，利拉兹想起该去问问欧希乐斯伊达那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这些日子里他并未感知到伊达那的气息（更何况，那人也不像会隐藏气息的人），所以，伊达那多半是早就和欧希乐斯联系过，他可不相信那人不知道欧希乐斯拿到欧兹石的事。另一个原因，利拉兹没有看到欧希乐斯拿出欧兹石做研究。两者相加，利拉兹微微地有点不满。

我们是什么关系，也称得上生死之交，这么重要的事竟不和我商讨，此类的想法在利拉兹的脑海中不停的回旋，三天后精灵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打算主动出击。

“他好像在图书室教科芙二元一次方程。”

赛沃德抬起头，她正在和玛瑞纳玩蒂尼做的减法扑克，用赛沃德话来说：这种难度的游戏正符合她想动脑又不想动脑的爱好。玛瑞纳听不懂只是一味的点头。

“他还不死心？”

利拉兹微微挑眉，也是敬佩欧希乐斯这不死心的性格。科芙吧，脑子确实不错，称不上笨，就是懒，懒得能把九九乘法表和三角函数公式背下来利拉兹都对它刮目相看了会。当然，利拉兹也不会去阻止欧希乐斯做事，他冲着赛沃德点点头算是表达道谢，便去往图书馆找欧希乐斯。

和赛沃德说的不同，欧希乐斯并没教科芙二元一次方程，他不过是扔给了科芙几张卷子，科芙一只脑袋咬着笔，一只脑部被尾巴抚摸着，艰难地在卷子上写着字，十分的努力，欧希乐斯半躺在沙发上看着书（侧着身子坐在沙发上，还不忘盖着个毯子），桌子上还摆放着几瓶葡萄酒。

利拉兹的视线默默地移到地板上，地板上还有十几瓶喝光的葡萄酒，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欧希乐斯酒量这么好呢？

原来这家伙真的是爱喝葡萄酒，而不是只想着拿去当肥料.....他是不是偷拿的有点少？该给格瑞佩酒窖搬空来着，可惜，下次去耶佩斯时再拿点，以他和格瑞佩的关系，对方不会怎么介意，大不了他勉为其难的陪格瑞佩出千。

“有什么事吗？”

注意到来者的身份，欧希乐斯没有起身，换作以前，他多半会坐起来客套几分，客人面前总不能躺着，成何体统，而现在，欧希乐斯彻底放弃了在利拉兹面前维持礼仪，说完后还拿起瓶酒继续喝，出于也不知什么心理，欧希乐斯往里面放了跟吸管，可能是便捷和防止书本沾到酒。

书籍沾水可是死罪。

“伊达那和你见过面了？”

所幸沙发旁边还有椅子，利拉兹抽过椅子坐下顺手拿了串洗干净的葡萄吃。

听到利拉兹的话，欧希乐斯皱皱眉，他放下书看向欧希乐斯，语气中带着几分的不确定：“我竟然没和你说这件事吗？”

利拉兹有点惊讶地看着欧希乐斯，没料到会有这么个可能。这个回答也让他那点不明觉厉的别扭的情绪渐渐地消失。事实证明，欧希乐斯遇到事情还是会和他讨论的，都到了把这种事放到了日程表中，太为正常反而给遗忘。

几秒后，欧希乐斯收回视线，他还以为自己早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利拉兹，还在思考利拉兹怎么还不过来和他聊关于第一滴雨的事，按道理来说，利拉兹也会感兴趣才对，原来这一切的原因是他忘记说了吗？

那就好，欧希乐斯安心起来，利拉兹还是对这件事感兴趣的，他还是有机会获得精灵族的信息的——至于心虚这种情绪是不存在，告诉别人这件事本就是他自己的选择，别人没有干涉的权利。当然，他也会觉得告诉别人是有用的。 简单来说，从道德上来谴责欧希乐斯的做法，向来不会对欧希乐斯产生什么影响。

“你带玛瑞纳去找卡洛纳那天，我就见到了伊达那并把欧兹石递给了他，嗯......，”欧希乐斯斟酌了片刻，还把对方送来的尸体的事如实的讲述了出来——前天晚上的事，他还在研究辣味的柠檬汁，试图向利拉兹展示柠檬的美妙之处，而后就看到具尸体猝不及防的出现到了饭桌上）——他迟早会从屋子里掏出来解刨，还是提前给利拉兹打个招呼的好。

到时候，还要问赛沃德要不要一起来，那个词好像叫鞭尸？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赛沃德消点气，心情好点。

我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光从脸色无法判断利拉兹的心情，他甚至还有心情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也许是所谓的酒壮怂人胆，也许是借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头脑，反正他心态异常的平淡。

利拉兹心中早有欧希乐斯会语出惊人的准备，在听到对方的话后还松了口气，至少欧希乐斯没丧心病狂到把那人肉给切下来煎牛排，他家船长果然还是有点常识在身上的，太好了，要是人肉他真的会纠结几小时再尝味道——没办法，拒绝了欧希乐斯的视线。

要是欧希乐斯知道精灵的想法，恐怕会迟疑几秒后解释：主要是怕煎了牛排，肉没法长回来，就那么点材料能节约就节约，而且不知道有没有细菌，安全很重要——安全很重要，指吃阿珂哈特科玛温特的肉，吃元素结晶做的冰淇淋，就连骨头都在赛沃德的建议下弄成了果汁喝，要不是石头实在啃不动，在玛瑞纳的视线下怕不是甜品都变成了红烧石头。

作为唯一正常的船员，利拉兹看着厨房的群魔乱舞闭着眼睛无视发生的一切，只要看不到就是不存在——这个世界真癫狂，他们精灵才是最优雅和正常的种族。

“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刨？”利拉兹问道，等这么久可不是欧希乐斯的性格，正常来说，不该是到手的下一秒就拿出锯子上下其手，首尾分离。

“也许今晚？”欧希乐斯思考了会，认真的解释着，“我有些材料还没准备好，不过差不多在过几小时就能种出来，你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很欢迎，毕竟你好像考过法医。”

“是有这回事来着，”利拉兹想想，他在加麦基提过一嘴这件事，“也行，我也很好奇那家伙的构成情况，还能防止你把器官放冰箱当食物储存。”

欧希乐斯瞥了眼利拉兹，没有回应这句话。接下来，他又把伊达那说的起始之地的信息讲述了出来，他观察着利拉兹的表情，听到第一滴雨四个字时，精灵挑眉，露出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有意思，”利拉兹微微眯着眼，听到和精灵有关的情报倒是让他小小的吃惊了下，紧接着就是认真地思考，第一滴雨，一开始他也没想到和精灵有什么联系，但利拉兹很快地就联想到[树]的身上，如果说有什么和这几个字有关系的，估计就只有树和那片“瀑布”。

几秒后，他慢条斯理地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什么时候觉得能说时，在和你谈谈我们的[母亲]。”

欧希乐斯点点头，利拉兹愿意告诉他这事和精灵的[母亲]、他们的树有关联这个情报就很让他满足，他已经得到了该获得的情报，并不贪心获得更多的信息........好像也有点贪心？

算了，不重要。

他把书放到桌子上，换成了个更加稳重和虚心求教的坐姿，身子微微前倾：“说起来，能和我说说你们精灵到底是个什么文明程度吗？我始终觉得你最开始和玛格丽特她们做的事有些奇怪。”

“按道理来说，精灵怎么会和人类进行人口贸易，这是落后的文明才会做的事。更何况，你们精灵的人口似乎不算多，这件事显得更不合理——当然，后者也许有情报上的错误。”

“我很好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