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西域之地!农奴制度下的血与泪!
御书房内铜鹤香炉吞吐青烟,承天帝朱标指尖反复摩挲西域舆图。 “当年成吉思汗铁骑踏碎欧亚,不过百年便分崩离析,文和,你且说说,症结何在?”
李祺展开泛黄的舆图,烛火将阿尔泰山脉的银线染成血色:“根源在三。首当其冲的,便是文化根基的虚无。”
他的指尖划过漠北草原,“蒙古本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部族,早期连文字都未成型,律法、礼俗更是漂泊无定。这样的文明,即便以弯刀征服万里,也如无根之木——忽必烈入主中原,全盘接纳儒家典章;旭烈兀在波斯称王,转眼戴上苏丹头巾。看似借他族文化稳固统治,实则是将灵魂拱手相让,不出三代,连蒙古血脉都消融在异族浪潮中。”
朱标轻叩案几,震落砚台边的飞蛾:“武力可夺天下,却守不住文明?”
“正是!”李祺猛在堪舆图上标出蒙古帝国分崩离析的疆域裂变,“其二在于统治短视。草原民族骨子里的掠夺天性,让他们即便坐拥天下,仍将治下百姓视为待宰羔羊。”
“窝阔台汗竟提议‘将中原变为牧场’,伯颜丞相废铜钱、行丝钞,物价暴涨三十倍!他们不知,农耕文明的根基在于‘养民’,而非‘竭泽’。”
话说到这儿,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当元廷在大都醉生梦死时,江南百姓已易子而食,这样的王朝,岂能不亡?”
朱标脸色阴沉如水,目光扫过舆图上“察合台汗国”“金帐汗国”的褪色字迹。
李祺见状,立刻画了一张家族谱系图,密密麻麻的线条如蛛网缠绕。
“其实蒙古帝国最致命的,是继承制度的混乱。”
“成吉思汗将帝国分给四子,拔都、旭烈兀、忽必烈各立汗国;子孙又效仿祖辈,将封地再行分割。”
“如此一来,偌大疆域被撕成碎片,更因汗位争夺,兄弟相残、叔侄反目。”
他重重按在“海都之乱”的标注上,“一场内斗持续五十年,再锋利的弯刀,也经不起这般自相斫砍!”
御案陷入死寂,唯有烛芯爆裂声清脆如裂帛。
朱标忽然起身,蟒袍扫过堆积如山的战报:“我大明若取西域,该如何破局?”
李祺展开新制的西域军防图,红点如星子缀满哈密、吐鲁番:“还是咱们刚刚说的那三策,以此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