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流光 作品

第460章 药杵捣虚症

老李是个神医,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e/z-l^o·o_k\b,o\o/k/.¨c!o`m′他姓李,名唤岐山,自小跟着他爹在深山里采药、学医,这一晃,几十年的光阴就过去了。岐山医术高明,不仅认得百草,还精通脉理,最奇的是,他家祖传下来的一根药杵。这药杵看着普普通通,乌黑的木柄,石制的杵头,可一到岐山手里,就成了能驱邪祛病的宝贝。

这宝贝的妙处,岐山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他给人看病,除了望闻问切,开方抓药,还有一道特别的工序。那就是在捣药的时候,他常常会闭上眼睛,用那根药杵在药臼里捣得极慢,极轻,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在跟谁说话。旁人看着,只道他是故弄玄虚,只有岐山自己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在找病根儿。

在他看来,人得病,尤其是那些拖拖拉拉、说不出所以然来的怪病,多半不是外邪入侵,也不是脏腑失调那么简单。那病根儿,像一团看不见的雾,附着在病人身上,吸食他的精气,让他萎靡不振,这里疼那里酸。岐山把这团看不见的雾,叫做“虚症”。

而他手里的这根祖传药杵,就是能把这些“虚症”从人身上分离出来的法器。每次他捣药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药杵微微发烫,仿佛在跟他共鸣。他集中精神,用杵头轻轻点在病人的手脉或者穴位上,然后开始捣药。随着杵头在药臼里一圈圈地旋转,病人的身体里,就会慢慢地飘出一缕缕灰蒙蒙、雾气般的东西,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像小老鼠,有的像没头苍蝇,有的像团打结的绳子,有的干脆就是一团乱糟糟的影子。这些,就是“虚症”的本体。

它们一出来,就往药杵上扑,想要缠住它。可岐山的药杵可不是吃素的,它一接触到这些“虚症”,就像烧红的铁块掉进了水里,“嗤”地一声,那些“虚症”就发出一声微弱的惨叫,然后被药杵的力量一点点地捣散、碾碎,最后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病人身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劲儿,也就跟着减轻了。

这法子灵不灵?灵得很。多少疑难杂症,都是这么被岐山用他那根药杵捣出来的。病人感觉身上轻快了,岐山也觉得心里踏实。这药杵,就像他的一只看不见的手,能抓住那些最狡猾的病根儿。

岐山在镇上开了间小医馆,日子过得还算安稳。他为人厚道,收费也公道,加上医术高明,找他看病的人络绎不绝。他每天除了给病人诊脉开方,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每天固定的时间,亲自去捣药。那药臼是他用一块上好的紫檀木雕的,平日里放着各种晒干的草药,香气扑鼻。°?2鸿(特3?小,?说x£/网\§\ ?¥?最¢新%?章¨节£a^更ˉ$@新<§快?%;每当药杵和药臼发出“笃笃”的轻响时,医馆里就充满了平和的气氛。

这一天,医馆里来了个怪人。那人年纪不大,二十来岁,面黄肌瘦,嘴唇干裂,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软塌塌地靠在椅子上。他来的时候,天还下着小雨,他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先生,求您救救我弟弟。”一个中年妇人跟在后面,拉着岐山的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病了快半年了,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浑身没力气,请了好多先生来看,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药吃了也不见好,眼看就要不行了……”

岐山皱了皱眉,这妇人哭得梨花带雨,他也不好推辞。他让那年轻人坐下来,给他诊了脉。脉象虚浮,跳得又快又弱,像是风中残烛。岐山心里“咯噔”一下,这脉象不对劲,虚得过头了,仿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吸食他的生命力。

他问年轻人:“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年轻人有气无力地回答:“先生,我……我浑身难受,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有时候觉得冷,有时候又觉得热,心里头空落落的,什么念头都没有,只想躺着不动……”

岐山心里更沉了。这症状,太像他说的“虚症”作祟了。他让那妇人去抓几服药来,自己则拿出那根祖传药杵,准备像往常一样,给他捣捣“虚症”。

他把药放在药臼里,拿起药杵,闭上眼睛,用杵头轻轻点在年轻人的手腕上。然后,他开始捣药。起初一切如常,药杵在药臼里缓缓转动,发出熟悉的“笃笃”声。岐山集中精神,开始寻找那“虚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