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不归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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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高台下来, 褚清思辞别妇人。

又在宫人的导引下,缓步来至阙门。

随后,从上阳宫阙门登车离开。

在归家的车中, 褚清思于铺设的绒席上踞坐, 双色相间的罗裙将她双足隐匿。

危机不再后,精神懈弛,几日的奔走与千余里的驱驰所带来的疲困也愈益加重,肌骨的疼痛之感都变得如此清晰。/x/i¢a?o~s+h\u~o~g+u,a\i`.`c′o′m!

她伏軾, 低垂着眼帘。

心中仍在有所思。

因为还有无数的猜想始终都未有一个解释,而所有的答案,或许只有去到白马寺才能够得以解开。

前进的犊车轻轻晃动,褚清思刚欲休息。

驱车的老翁便开口道:“小娘子。”

褚清思轻叹出声,无奈伸出手,撑着用以凭扶的凭几横木站起。

下车后,她直入家门,朝堂上之人礼敬一声:“大嫂。”

随即皱起眉,阿爷褚儒与长兄褚白瑜依然不在,仍是只有大嫂崔昭在。

而此时已经趋近黄昏时分。

褚清思看向漏刻, 脊背忽生出恶寒之感。

因为此刻还是春三月壬申。

未及讯问,崔昭先开口解惑:“这几日来, 他们忧心你会有事, 本来是欲遣人跟随你身后,但又惟恐会画虎不成反类狗, 所以只能每日都去太初宫谒见圣人, 我前面已经遣人去请君舅与你长兄归家, 观音不必忧虑。”

褚清思循声望向前方,眸中的惊惶似坚冰, 然冰虽已碎,却许久都未能彻底冰消瓦解。

崔昭意识到其中的异常,迈出几步,与女子两手相握,此时才发觉其双手如身处寒冬,她迅速命随侍去端来炭盆,而后又继续宽慰:“君舅与郎君真的无事,不然你身为其女其妹,我身为儿妇与妻,岂还会安全无恙的在此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