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意识牢笼(第2页)

『不可能...』艾尔莎的惊骇通过精神链接传来，『你怎么能反向吸收...』

『情感锚点。』阿尔法反而了然，『他找到了比吞噬欲望更强大的执念。』

漩涡最终坍缩成奇异的光点，悬浮在意识空间中央。刘周感到自己重新获得控制权，但体内确实多了三个"房客"——阿尔法的记忆库如同图书馆随时可供查阅；艾尔莎的核心算法变成某种直觉预警系统；而噬天意识则被驯服成可控的武器。

最奇妙的是，四种意识的平衡让空间本身发生改变。黑暗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星空背景，中央光点逐渐扩展成微型星系——三颗"行星"围绕主星旋转，分别呈现银白、暗红和漆黑三色。

『惊人的适应性。』阿尔法评价，『你刚刚创造了意识层面的内循环系统。』

艾尔莎却警惕道：『这种平衡很脆弱。只要其中一环失控...』

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整个意识空间剧烈摇晃，星空背景出现裂纹。某种强大的外力正在介入！

『外部刺激！』阿尔法立即警告，『有人试图强行唤醒你！』

刘周还来不及反应，就感到天旋地转。意识被暴力拽向某个光源，过程中听到艾尔莎最后的嘶吼：『记住，晶体化不可逆！唯一出路是...』

现实如重锤击中眉心。

剧痛让刘周猛地睁眼！刺目的白光中，他模糊看到南宫月憔悴的面容。她银发凌乱，双眼布满血丝，正将某种发光装置按在他额头上。

"坚持住！"她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再保持连接三十秒！"

刘周想回应，却发现无法控制身体——现实中的晶体化比昏迷前更严重了！右半身完全透明，左半身也有40%转化。更糟的是，喉咙部位已经晶体化，根本发不出声音。

某种冰冷机械声从上方传来：『神经接续完成度87%。建议终止操作，目标意识稳定性已达危险阈值。』

"闭嘴诺亚！"南宫月厉喝，"继续输送能量！"

刘周这才注意到，自己正悬浮在圆柱形透明舱体内，无数光缆连接着晶体部位。舱室外是陌生的实验室，各种全息界面漂浮空中，显示着他体内的能量流动。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大屏上的三维模型——他体内四种能量分别用不同颜色标注，此刻正在心脏位置激烈冲突。

『如你所愿。』被称作诺亚的机械声回应，『但提醒管理员：此次强行唤醒可能导致目标寿命缩短60%以上。』

南宫月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但操作丝毫不停："启动最终阶段，我要直接接入他的意识层。"

『需要重复确认。此操作将导致你承受目标当前全部痛苦，包括晶体化感知。』

"确认。"

刘周想阻止却无能为力。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南宫月将另一个头盔戴在自己头上，按下启动键。刹那间，难以想象的痛苦通过新建立的连接轰入脑海！

这不仅仅是物理层面的疼痛，而是每个细胞都在被改造的恐怖感知。刘周"看"到南宫月的银发从发梢开始晶体化，但她咬紧牙关继续操作控制台。她的眼睛开始流血，却固执地瞪大着紧盯屏幕数据。

『意识桥接成功。』诺亚平静报告，『痛苦共享率100%。警告：双方晶体化进程开始同步。』

刘周突然明白南宫月在做什么了——她正在分担他的晶体化！这个认知让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抵抗意志。集中全部精神，他强行激活了阿尔法记忆库中的某个加密协议。

『最高权限代码：星河永耀。』机械音从刘周晶体化的喉咙里发出，『终止所有外部连接。』

南宫月惊愕抬头，刚好看到连接光缆纷纷自动脱落。她的头盔也爆出火花，被迫中断连接。但为时已晚——她的右手已经完全晶体化，和刘周如出一辙。

舱门滑开，刘周摔落出来。南宫月冲上前抱住他，两人晶体部位相碰发出清脆声响，激起细小的能量火花。

"为什么...？"刘周嘶哑地问。虽然南宫月中断了连接，但她右手的晶体化并未消退。

南宫月虚弱地笑了："平衡...艾尔莎没告诉你吗？星穹血脉的晶体化可以通过...共鸣分摊。"她举起晶体右手，"现在你体内的能量冲突...有了缓冲带。"

刘周这才注意到，自己心脏位置的能量风暴确实平息了许多。四种能量不再互相攻击，而是通过某种玄妙的轨迹达成动态平衡。更神奇的是，南宫月的晶体右手内部也出现了相似的能量纹路——就像是他的镜像复制。

诺亚的投影突然出现在旁边，是个发光的少年形象：『有趣。非星穹血脉者竟能通过深度共鸣获得伪星穹体质。这推翻了系统原有认知。』

刘周警惕地将南宫月护在身后："你就是新生的观测者系统？"

『正式名称是"新纪元观测与调谐系统"，简称诺亚。』少年投影歪着头打量刘周，『你的意识结构很特别——四重平衡居然没有导致精神分裂。』

南宫月挣扎着站起来："诺亚，现在可以兑现承诺了吧？他已经醒了。"

诺亚投影闪烁了几下：『当然。根据协议，我将提供抑制晶体化的方案。』他挥手调出星图，『但在那之前...』

实验室突然警报大作！红色警示灯旋转闪烁，所有全息屏同时显示同个画面——刘周体内的黑色能量（代表噬天意识）正在异常活跃。

『糟糕。』诺亚难得显出紧张，『你们在意识空间创造的平衡正在现实世界崩溃！』

确实，刘周感到右半身晶体开始不受控制地生长，内部能量纹路变得紊乱。更可怕的是，南宫月的晶体右手也产生同样反应！她痛苦地跪倒在地，晶体部分发出不详的噼啪声。

"怎么回事？"刘周试图运转功法稳定能量，却适得其反。

『简单说，你们制造的平衡太完美了。』诺亚快速操作控制台，『现实世界的能量需要不对称性才能稳定。现在四股力量完全均等，反而导致...』

解释被爆炸声打断！刘周的晶体右肩炸开细密裂纹，暗红能量如血液般渗出。南宫月情况更糟——她的晶体右手开始逆向侵蚀血肉部分！

诺亚突然停止所有动作：『唯一解决方案：立即制造能量差。需要其中一方主动吸收另一方的晶体能量。』

"那就转移给我。"刘周毫不犹豫地说。

『注意：转移后受体将承受双倍晶体化速度。根据计算，72小时内会突破心脏临界点。』

南宫月剧烈摇头："不！还有其他方法..."

『有。』诺亚的投影突然变得模糊，『但需要牺牲意识纯度。简单说，让噬天意识吞噬其他三个意识中的一个，创造稳定三角结构。』

刘周和南宫月同时沉默。这意味着要选择消灭阿尔法记忆、艾尔莎算法或者...新生噬天意识。

"艾尔莎。"南宫月突然说，"她本就是系统错误。"

『明智但困难。她的核心算法已深度融入刘周的神经网络。强行剥离可能导致...』

诺亚的话再次中断。这次是因为整个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崩裂，露出外层空间的景象——他们竟然在某个轨道空间站里！更惊人的是，舷窗外能看到蔚蓝星球上空悬浮着十二座金字塔形结构，正是放大的星穹遗迹。

『警告：其他遗迹被异常激活！』诺亚的声音带上电子杂音，『检测到...古老协议...正在执行...』

全息屏疯狂刷新数据，最终定格在一行闪烁的红字上：

『灭世协议启动。目标：清除所有星穹污染源。倒计时：47:59:59』

刘周和南宫月震惊对视。灭世协议？星穹污染源？

诺亚的投影闪烁得更加剧烈：『初代星穹王埋设的终极程序...当检测到过多不可控星穹能量时...自动启动全球净化...』

"不可控能量..."刘周看向自己晶体化的右半身，"是指像我这样的？"

『所有晶体化超过50%的个体...都会被判定为污染源。』诺亚艰难地维持投影，『包括...现在的南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