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觉醒神功焚尽凡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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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周逃出小世界囚笼,以为真界是武道天堂。
>谁知刚踏入便遭人追杀,身无分文流落破败客栈。
>三块下品灵石只够住柴房,隔壁女修眼神怜悯又警惕。
>他苦笑:原来自己如此微弱!
>当夜仇敌破门,刘周拼死反杀二人却濒临绝境。
>鲜血滴落,竟唤醒地下沉睡万年的古老战场意志。
>一道金光冲入眉心——残缺的《九转涅盘经》显现。
>“焚尽凡骨,九转涅盘,可成不灭金身……”
>功法运转,金焰焚身,刘周在痛苦中蜕变新生。
>门外,更强的敌人脚步声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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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界的风,割在脸上,竟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重量和锋利。
刘周瘫坐在一蓬枯黄的、硬得能扎破粗布裤子的乱草堆里,背靠着客栈柴房那扇薄得几乎能透风的破木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针扎似的疼,每一次喘息都喷吐着浓重的血腥气,混合着柴房里终年不散的那股子腐朽木头、陈年灰尘和不知名霉变的混合气味,直冲鼻腔。他微微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艰难地越过那扇吱呀作响、关不严实的破门缝隙,投向外面狭窄、昏暗的走廊。
走廊尽头,通往客栈大堂的那扇门虚掩着,昏黄摇曳的光线从门缝里挤出来,在地上投下一条扭曲颤抖的光带。人声、粗瓷碗碟碰撞的脆响、劣质酒水那股子冲鼻的辛辣味儿……隐隐约约地飘过来。那是活人的气息,是挣扎着生存的烟火气,却与他此刻的狼狈和濒死的冰冷,隔着无法逾越的天堑。
就在几个时辰前,他还像一只被猎人逼到悬崖边的困兽,亡命奔逃,耗尽最后一丝气力才一头撞进这家悬挂着“墨云”二字破旧木匾的客栈。掌柜那张被油灯映得明暗不定的脸,沟壑纵横,刻满了底层挣扎的麻木与世故的算计。浑浊的眼珠在刘周身上那件早已被荆棘和刀气撕扯得不成样子、沾满血污的破旧衣袍上扫过,没有半分多余的怜悯,只有一种见惯生死离别的冷漠。
“柴房,最便宜。一夜,三块下品灵石。”声音沙哑干涩,如同两块粗粝的石头在摩擦。
三块下品灵石!刘周的手指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腰间那个同样破旧、干瘪得可怜的储物袋。袋子里,是他从那个囚笼般的小世界里带出来的全部家当——几件替换的粗布衣衫,几瓶品质低劣、在小世界还算珍贵的疗伤丹药,还有……仅剩的、皱巴巴蜷缩在袋底角落的四块下品灵石。
那是在小世界里,一个中型门派核心弟子才能拥有的月例!是他辛苦数年,省吃俭用才攒下的微薄积蓄。而在这里,仅仅够换取一个遮风挡雨都嫌奢侈、弥漫着腐朽气味的柴房一夜的容身权!
他几乎是带着一种剜肉般的痛楚,颤抖着手指,从袋底抠出那三块灰扑扑、灵气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下品灵石,递了过去。灵石落入掌柜那布满老茧的掌心,发出轻微而刺耳的碰撞声。那老掌柜眼皮都没抬,掂量了一下,便随手丢进柜台角落里一个蒙着厚厚灰尘的木匣子里,发出“哐啷”一声闷响。
“角落那堆草,是你的。”他抬了抬下巴,指向柴房深处最阴暗潮湿的角落,那里胡乱堆着一蓬枯黄干硬的草梗,“没事别出来晃悠。”
那语气,平淡得像在打发一只流浪的野狗。
刘周默默点头,拖着沉重如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挪进这间散发着霉味的囚笼。他躺倒在冰冷的草堆上,身下的草梗硬得硌人,散发着一股陈年的、令人作呕的土腥气。他闭上眼,小世界里那些辉煌的过往——万人敬仰的至尊之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磅礴力量、被无数人仰望追逐的身影……如同被投入沸水中的冰雪,在真界这残酷现实的碾压下,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空洞。
原来,他刘周,在那片囚笼般的小世界里呼风唤雨的所谓“至尊”,踏入了这方真正的浩瀚天地,竟渺小卑微得如同狂风中的一粒沙尘,连一个栖身的破柴房,都要倾尽所有。
不甘吗?当然!屈辱吗?刻骨铭心!
但此刻,这些激烈翻腾的情绪,都被一股更强大、更原始的力量死死压了下去——那是从身体每一个角落、每一寸骨髓里疯狂蔓延开来的疲惫和剧痛。强行打破囚笼封印的代价,穿越界壁时那几乎将灵魂都撕裂的恐怖风暴,再加上踏入真界后那场猝不及防、几乎要了他半条命的追杀……他的身体早已透支到了极限,如同一个布满裂痕、濒临破碎的瓷器。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像是擂鼓,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动一架腐朽沉重的风箱,发出破败的嘶鸣。
他需要喘息,需要一点点时间来舔舐伤口,哪怕是在这散发着腐烂气息的柴房里。他艰难地调动起丹田内残存的那一丝微弱得可怜的真气——这在小世界足以开山裂石的力量,此刻却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它,极其缓慢地流转向几处伤势最重、几乎要撕裂开来的地方,试图修补那些狰狞的伤口,平复翻涌的气血。这个过程异常痛苦,如同用钝刀子反复刮削着血肉,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顺着他沾满尘土血污的脸颊滑落,在草堆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就在这时,柴房那扇破败不堪的木门,极其轻微地“吱呀”了一声。
刘周瞬间警醒!仿佛一头在睡梦中被踩到尾巴的孤狼,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了极致,体内那点正在艰难运转的真气也猛地一滞。他猛地睁开眼,锐利如刀的目光瞬间刺向门缝处!
门并未完全打开,只是被推开了一条更宽的缝隙。昏黄的光线从外面漏进来,勾勒出一个纤细的人影轮廓。
那是一个女子。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磨出了毛边的青色粗布衣裙,样式简单得近乎寒酸。身形单薄,似乎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将她吹倒。她手里端着一个粗陶碗,碗沿缺了一个小口。碗里盛着大半碗热气腾腾、散发着淡淡米香的稀粥,上面还漂浮着几片碧绿的菜叶。
光线太暗,看不清她具体的眉眼,只能隐约感觉到那束投向自己的目光。那目光很复杂,像一池深秋的潭水。里面有怜悯,如同看到一个在泥泞中挣扎的可怜虫;有警惕,如同面对一头来历不明、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野兽;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好奇?她站在门口,没有进来,也没有说话,只是那样无声地站着,端着那碗简陋却在此刻显得异常珍贵的食物。
空气仿佛凝固了。柴房里腐朽的霉味、血腥味,与门外走廊里飘来的劣酒、汗臭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刘周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丹田内那缕微弱得可怜的真气在指间悄然凝聚,随时准备发出搏命一击。他死死盯着门缝外那个模糊的身影,眼神锐利而冰冷,带着一种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凶戾,尽管这凶戾背后是难以掩饰的虚弱。
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缓缓流逝。每一息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那女子似乎被刘周眼中毫不掩饰的凶戾和戒备震慑住了,或者说,她本就没有更多交流的意图。她只是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谨慎,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粗陶碗放在了门口冰冷、布满灰尘和污渍的地面上。碗底与地面接触,发出轻微的一声“磕嗒”。
放好碗后,她迅速直起身,又朝柴房内那个蜷缩在阴影草堆里、如同受伤野兽般的身影飞快地瞥了一眼。那眼神里,怜悯似乎更深了些,警惕也丝毫未减。随即,她悄无声息地后退了一步,身影迅速融入了门外走廊更深沉的昏暗之中,如同一个飘忽的幽灵,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有那碗简陋的热粥,在门口散发着微弱却温暖的热气。
柴房的门,依旧虚掩着,留下那道渗入光线的缝隙。
刘周紧绷的身体并没有因为女子的离开而放松。他依旧死死盯着那扇门,盯着门外那片昏黑,竖起的耳朵捕捉着外面每一丝细微的声响——大堂里模糊的喧哗、远处不知名的夜枭啼叫、风吹过破旧窗棂发出的呜咽……直到确认那女子的脚步声确实远去,消失在客栈深处,他才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缓缓松懈下来。
一口带着铁锈味的浊气,从胸腔深处被重重地吐出。
他挣扎着,忍着全身骨头散架般的剧痛,一点点挪到门边。动作牵扯到胸腹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伸出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终于够到了那个粗陶碗。碗壁温热,粗糙的质感摩擦着皮肤。他小心翼翼地将其端了进来,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碗里是清澈见底的米汤,只有寥寥几粒米沉在碗底,几片蔫蔫的菜叶漂浮着。这甚至称不上是一碗粥。然而,那升腾的热气,那一点点米粮的清香,对于此刻饥寒交迫、重伤在身的刘周来说,却比任何琼浆玉液都要珍贵百倍。
他顾不得许多,也顾不上这食物是否安全——以他现在的状态,就算有毒,恐怕也无力分辨了。他低下头,几乎是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吞咽着这碗简陋的汤水。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涩灼痛的喉咙,流入火烧火燎的胃部,带来一丝短暂的、微弱的暖意,稍稍驱散了四肢百骸里那彻骨的冰冷和麻木。
一碗热汤下肚,身体里那点被压榨到极限的力气似乎恢复了一丝。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重新跌坐回那堆硌人的枯草里。柴房狭小的空间重归死寂,只有他自己粗重而缓慢的呼吸声在回荡。
疲惫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强过一波地冲击着他的意志。沉重的眼皮像灌了铅,不断地下坠。身体叫嚣着需要休息,需要恢复。刘周强撑着,试图再次催动丹田内那缕微弱得可怜的真气,继续那缓慢而痛苦的疗伤过程。但这一次,身体的透支似乎达到了一个临界点。真气如同被冻住的溪流,凝滞在经脉之中,无论他如何用意念催动,都懒洋洋地不肯动弹。一股深沉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呵……”一声低沉沙哑、带着无尽苦涩和自嘲的轻笑,从他干裂的唇边溢出,在这死寂的柴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借着门缝透入的那点微光,看着这只手。掌心布满了厚厚的老茧,指关节粗大变形,那是常年握剑、练拳留下的印记。在小世界,这双手曾崩碎过神兵利器,撕裂过强敌的护体罡气,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荣辱。它曾象征着力量,象征着主宰。
而现在,这只手……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力竭后的虚弱,因为经脉空乏的震颤。掌纹间还残留着凝固发黑的血迹,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和草屑。它看起来如此粗糙、肮脏、虚弱无力。
微弱……
这两个字,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缠绕住刘周的心脏,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和窒息感。在真界的浩瀚星空下,在那些动辄移山填海、视凡人如蝼蚁的恐怖存在面前,他这点微末之力,连尘埃都算不上!这残酷的现实,比任何刀剑加身都更让他感到绝望和……愤怒!
不甘的火焰在眼底深处猛地燃起,那是一种被踩入泥泞最深处的野兽,对着天空发出的无声咆哮!变强!唯有变得更强!强到足以撕碎这该死的卑微!强到足以俯瞰这片真界!强到让所有曾视他如草芥的人,都匍匐在他脚下!
这执念如同烙印,滚烫地灼烧着他的灵魂。
然而,疲惫的潮水终究淹没了这刚刚燃起的烈焰。眼皮越来越重,意识如同陷入粘稠的泥沼,一点点下沉。身体的剧痛似乎也在这深沉的疲惫中变得麻木、遥远。他靠着冰冷的墙壁,头无力地歪向一侧,在柴草腐朽的气息和自身浓重的血腥味包裹中,意识终于滑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
……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着墨云客栈破败的后院柴房。连风都似乎停止了呜咽,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填满了这个狭小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吞噬着一切声响和光线。
刘周蜷缩在冰冷的草堆深处,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身体冰冷,如同死去多时。极度的透支和沉重的伤势,将他拖入了最深沉的昏睡,意识在无边的虚无中沉沉浮浮,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突然!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九天落雷在柴房门口炸开!那扇本就摇摇欲坠、薄如纸片的破木门,在狂暴的冲击下瞬间化作无数尖锐的木屑碎片,如同被激怒的马蜂群,带着凄厉的破空声,朝着柴房内部疯狂爆射!
巨大的声浪和狂暴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刘周身上!
“噗——!”
处于深度昏睡、毫无防备的刘周,身体如同被攻城巨锤正面击中,猛地一弓,一大口滚烫的鲜血混合着内脏的碎片,狂喷而出!剧烈的疼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了他麻木的神经,将他从昏迷的深渊硬生生拖拽出来!
意识如同被撕裂!
眼前是飞溅的木屑、弥漫的烟尘和……门外三个如同地狱恶鬼般投射进来的狰狞黑影!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魁梧,几乎要顶到低矮的柴房门框。他穿着一身紧束的黑色劲装,胸口绣着一个狰狞的、滴着血的狼头图案。脸上横亘着数道扭曲的疤痕,其中一道从左额角斜劈而下,划过一只瞎掉的眼睛,深陷的眼窝如同恶鬼的窟窿,一直延伸到嘴角,让那张脸显得格外凶戾可怖。他手中提着一柄厚背鬼头刀,刀刃在门外透入的微弱天光下,泛着幽冷的寒芒,刀锋上甚至还残留着未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正是那个一路追杀刘周至此、代号“黑鹫”的凶徒!他那只完好的独眼,如同毒蛇的竖瞳,瞬间就锁定了柴房深处草堆上那个蜷缩的、口鼻喷血的身影,里面爆发出残忍而兴奋的嗜血光芒!
“嘿!姓刘的小杂种!老子就说了,你这条烂命,阎王爷都不敢收那么早!”黑鹫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铁器,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残忍,“躲?你躲到这耗子洞里,老子也能把你刨出来!乖乖交出那件东西,老子给你个痛快!否则……”他手中的鬼头刀猛地向前一指,刀锋直指刘周,杀气四溢,“老子就一刀一刀,把你活剐了喂狗!”
他身后两个同样穿着黑色劲装、但气息稍弱的汉子,如同两条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一左一右堵死了柴房仅有的出口,脸上带着同样残忍的笑意。其中一个手持一柄短柄狼牙锤,锤头上尖锐的倒刺闪着寒光;另一个则握着一对锋利的钩爪,爪尖滴着不知是雨水还是先前沾染的血水。
致命的杀机,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狭小的柴房!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死亡的气息,浓烈得令人窒息!
刘周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剧烈的疼痛和濒死的冰冷在疯狂蔓延。求生的本能,在这一刻压倒了所有的恐惧、绝望和不甘!那是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磨砺出的、烙印在骨髓里的本能!
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恐惧!
就在黑鹫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就在那柄滴血的鬼头刀即将劈落的刹那!
“杀!”一声嘶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垂死咆哮的怒吼,猛地从刘周喉间炸开!这吼声抽空了他肺里所有的空气,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他的身体,在意识做出反应之前,已经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骤然爆发!不是后退,不是格挡,而是……迎着那柄致命的鬼头刀,朝着门口那三个凶神恶煞的敌人,发动了亡命的反冲锋!
“找死!”黑鹫眼中凶光爆射,狞笑一声,手中鬼头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毫不留情地劈斩而下!刀光如匹练,要将刘周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千钧一发!
刘周前冲的身体猛地一矮!动作幅度之大,几乎将身体对折!鬼头刀带着刺骨的寒风,堪堪贴着他的头皮扫过,削断了几缕飞扬的发丝!
他矮身的同时,左手如同毒蛇出洞,闪电般探出!目标并非黑鹫,而是黑鹫左侧那个手持狼牙锤、正狞笑着准备配合进攻的汉子!
那汉子显然没料到刘周在如此绝境下,目标竟然不是最强的黑鹫,而是自己!仓促之间,只来得及将狼牙锤下意识地横在胸前格挡。
但刘周这一抓,刁钻狠辣到了极点!他的指尖凝聚着体内最后残存的所有真气,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惨烈!五根手指如同烧红的烙铁,无视了狼牙锤锤柄上的护手,精准无比地扣住了那汉子握锤的手腕!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呃啊——!”那汉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手腕竟被刘周这蕴含最后真气的一爪生生捏碎!狼牙锤脱手飞出!
刘周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捏碎对方手腕的左手没有丝毫停顿,顺着其断臂猛地向上一缠一绞!如同巨蟒缠身!同时,他矮身前冲的势头不减,借着身体前冲的巨大惯性,用肩膀狠狠地撞进了那汉子的怀里!
“嘭!”
又是一声闷响!那汉子被撞得胸口塌陷,整个人如同被狂奔的野牛顶中,双脚离地,朝着他身后那个手持钩爪的同伴猛撞过去!
变起肘腋!太快!太狠!太出乎意料!
那个手持钩爪的汉子,前一刻还在狞笑,下一刻就看到同伴如同破麻袋般朝自己飞撞而来,脸上瞬间被惊愕和一丝慌乱占据!他下意识地想要闪避,但狭窄的门口空间和同伴飞撞而来的巨大力量,让他根本无从躲闪!
“砰!”
两人狠狠地撞在一起,滚作一团,狼狈不堪地摔倒在柴房门外冰冷泥泞的地面上。
而此刻,刘周在用身体撞飞第一个汉子的瞬间,身体借着反冲之力,强行扭转!他根本不敢去看身后黑鹫那必然暴怒如狂的狰狞面孔!全部的意志和力量都集中在了唯一的目标上——逃!
冲出去!
他像一道离弦的血箭,带着浑身崩裂伤口喷溅出的血雾,从那两个滚倒在地的敌人身侧的空隙中,拼尽全力向外猛冲!方向正是客栈那破败不堪、堆满杂物的后院!
“杂种!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身后,黑鹫那暴怒到极点、几乎要撕裂夜空的咆哮声如同惊雷般炸响!
被一个重伤垂死、如同蝼蚁般的猎物如此戏耍,当着自己的面废掉一个手下,还差点被他冲出去!这简直是奇耻大辱!黑鹫的独眼瞬间变得赤红,狂暴的杀气如同实质的火焰般升腾!他手中的鬼头刀发出一声凄厉的嗡鸣,刀身之上猛地腾起一层令人心悸的黑红色煞气!
“血狼斩!”
黑鹫狂吼一声,双手握刀,对着刘周亡命奔逃的背影,狠狠劈出!一道凝练到极致、足有丈许长的黑红色刀气,如同地狱里扑出的恶狼,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和浓烈的血腥味,瞬间跨越了数丈的距离,以毁灭一切的威势,狠狠斩向刘周的后心!
刀气未至,那凌厉无匹的杀意和恐怖的压力,已经让刘周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背后如同被万载寒冰冻结,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清晰!
躲不开!挡不住!
刘周眼中瞬间涌上绝望的血色!他猛地一咬牙,不顾一切地将体内刚刚因为剧烈爆发而彻底枯竭、甚至开始反噬自身的气血强行点燃!他猛地扭腰侧身,试图用最小的代价承受这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