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闻其变 作品
第33章 视力(第2页)
赵景行注意到了他的异常,还以为他已经适应了凉亭的陈设,是以走得畅通无阻。
直到他准确无误地避开了榻上摆着的一只虎头鞋花样,她这才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赵景行浑身绷紧,觉得他这样的状态很是奇怪,试探地问道,“夫君,你能看见了?”
慕容复眉眼染上喜色,“我不知怎么地,眼睛能见到一点光亮了,虽然还看不清,但比以前什么都看不见好多了。”
为了证明这话,他点点她手里的活计,“这是不是个绣棚子?”
看得见光亮,却看不见太具体的东西,赵景行放松了一点,接着套话,“夫君,你仔细看看我手里这绣棚子是什么样的?”
他努力睁大眼睛,看来看去,最后谨慎地开口,“我也只能看得出来是个绣棚子,它模模糊糊地发光,多的我也看不太清,约莫是个这么大的黄色绣棚子?”
他说着,两手还比了比大小。
大小不差,就是颜色对不上。
赵景行尽量自然关怀地问出这话,“那夫君可看得清我长什么样子?”
灼热的视线定格在她脸上,赵景行心跳得飞快,不知道是害怕谎言被发现,还是别的什么。
总之,她很难坚定地对视回去。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服自己要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好不容易得来这个孩子,即将大功告成,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他的眼睛清澈剔透,不再是之前雾蒙蒙的样子。
唯一能说服她谎言还没有露馅的证据,就是他的视线即便能聚焦,看人时也是软绵涣散的状态,和之前一样,很难聚焦视物。
他一言不发看了许久,最后似认命般,艰难晦涩地说:“我看不清,晏晏,我看不清。”
语气懊恼愧疚,他后悔说出自己能见光了,如果连妻子都看不清,说出来又有什么意思?
赵景行体贴地宽慰他,“能见光就是好事,何必急这一时,来日方长。先把府医叫来给你瞧瞧,看需要开什么药,用什么法子,能好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