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闻其变 作品

第60章 蹊跷(第2页)

王阁老如果真的打算把王若筠嫁给詹长运,怎么还会有文夫人举办飞花宴为女儿择亲一事?

定是詹长运身上有让他不满意的地方,这才变了主意。

而詹长运的做法也耐人寻味,如果真心想要求娶王若筠,必然不会在飞花宴上迟到。

一向成熟稳重,行事有方的他,却对自己下“战书”,看起来是情敌见面,争风吃醋,可她拒绝之后,就再也没了动作。

不疼不痒,弄这么一出,究竟目的在哪里?

赵景行一时半会摸不到门道,暗暗记下这些疑点,心里有了盘算。

这场飞花宴没白来。

詹长运太不对劲了。

刘成辉那边的眼线可以撤掉一半,先重点关注这个朝中新秀——工部右侍郎,詹长运。

她叹了口气,不过当务之急,是先解决身边人的坏情绪,这样她才能腾出手安心干别的。

一连好几天,赵景行在工部上值的时辰屈指可数,逮着空子就往家钻。

同僚也不相信她回家看孩子的说辞,反而挤眉弄眼,嘴里嘟囔着“邻居”“国公爷”等词。

每次回家,她总要带上一两本山水游记,一两盒酥心斋的糕点。

今夜,更是邀请慕容复和她一起乘画舫游湖。

推开舱门,桐木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四方船舱壁面都覆上了素绒地缂丝壁衣。

云母石案上托了一座四角铜胎掐丝珐琅烛台,烛泪垂凝成琥珀色花苞蕾。

青缎方褥铺于紫竹编禅椅,幽幽的琴声飘进舱内。

坐在窗边,湖上倒映的满河星斗被水轮徐徐碾碎,微凉的夜风悄悄拂过发丝。

她的反常,慕容复心知肚明。

他的反常,赵景行也心知肚明。

很多事,拖着不说,久而久之,就变成了隔阂,埋在心底,总有一天会裂成无法逾越的沟壑。

赵景行深知这个道理,对外人说话留个三分也就罢了,对自己人应当把话挑明了才是。

这就是她,一旦下定决心,就断不会拖泥带水。

慕容复预感她要说些什么重要的话,不由得屏息凝神,挺直了脊背,等待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