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汉纪四十三 孝顺皇帝上(第2页)
要是礼仪都做到位了,态度也诚恳了,人家还是不来,那就先自己反省一下,别强行让人来,问问自己:是不是我德行太差人家看不上?是不是国家太乱没法辅佐?是不是小人太多人家不敢来?是不是我诚意不够人家担心自己的话没人听?为啥人家不愿意跟我混呢?要是自己德行够了,国家治理好了,小人都滚蛋了,诚意也满满了,人家说不定自己就跑来主动效力了,哪还会请都请不来呢!荀子说:“抓蝉的人,只要把火点亮点,摇摇树就行;火不亮,光摇树也没用。现在的皇帝要是能让自己德行闪耀,天下人自然就会像蝉飞向亮火一样归附。”有些皇帝觉得请不来人很没面子,就用高官厚禄诱惑,用严刑峻法威胁。要是对方真是君子,人家才不稀罕官位,也不怕刑罚,根本就请不来;能请来的,都是贪图官位、害怕刑罚的人,这种人有啥值得看重的呢!还有那种在家里孝顺友爱,在乡里品行高尚,不随便捞钱,不随便当官,干干净净做人,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人,虽然不能让皇帝更牛、保护老百姓,但也是品德高尚的人。皇帝就该好好对待他们,让他们顺顺利利实现自己的志向。就像汉昭帝对待韩福,光武帝对待周党那样,鼓励大家有廉耻之心,改善社会风气,这样就挺好,别像范升那样诋毁人家,也别像张楷那样对人家期望太高。至于那些装模作样求名声,搞些稀奇古怪的事博眼球,不吃皇帝给的饭却去抢小商小贩的生意,看不上小官却盯着卿相的位置,名声和实际不搭边,心里想的和做的不一样的人,那就是华士、少正卯那种人,能不被圣明的皇帝砍头就不错了,还请他们干嘛!
这时候,朝廷又征召广汉的杨厚、江夏的黄琼。黄琼,是黄香的儿子。杨厚来了之后,预言汉朝三百年后会有大麻烦,让大家小心点,被封为议郎。黄琼快到京城的时候,李固写了封信提前给他,说:“君子觉得伯夷太狭隘,柳下惠太随便。不狭隘也不随便,在这两者之间找平衡,这是圣贤之人安身立命很看重的。要是你真打算一辈子躲在山里,学巢父、许由,那也没啥问题;但要是想出来辅佐朝廷拯救百姓,现在就是好时候。从有人类以来,好的政策就少,乱七八糟的风俗倒不少,要是非得等尧舜那样的好皇帝,那读书人一辈子也没机会实现理想了。常听人说:‘太刚硬的东西容易折断,太洁白的东西容易弄脏。’名气太大,往往实际能力跟不上。最近鲁阳的樊英被征召,刚来的时候,朝廷那是相当重视,就像请神仙一样,虽然没做出啥惊天动地的大事,但言行举止也没啥毛病;结果后来诋毁的话到处传,名声一下子就没了,这不就是大家期望太高,名声和实际差距太大嘛!所以现在大家都说‘那些隐士都是浪得虚名’。希望先生你能大展宏图,让大家心服口服,把这话给破了!”黄琼到了之后,被封为议郎,后来慢慢升到尚书仆射。黄琼以前跟着他爹在官府,对各种事务都很熟悉;后来自己当官,对官府的流程门儿清,在朝堂上讨论事情,没人能说得过他。还经常给皇帝上疏提建议,皇帝也经常采纳。
李固,是李合的儿子,从小就爱学习,经常改名换姓,拄着拐杖赶着驴,背着书箱去拜师,跑老远求学,啥书都看,成了当时的大知识分子。每次到太学,偷偷跑去官府看望父母,不让同学知道他是李合的儿子。
评论
永建二年的历史记载,如同打开了一幅东汉中期社会的多棱镜,既映照出边疆战事的起伏、朝堂人事的调整,更聚焦于士人群体的价值选择与时代困境,其中蕴含的权力逻辑与人性挣扎,至今仍引人深思。
边疆攻防的“胜负悖论”
这一年的边疆局势呈现出矛盾的两面性。一方面,中郎将张国、乌桓校尉耿晔接连击败鲜卑,甚至迫使三万鲜卑人投降,显示出东汉对北方部族仍有一定威慑力;另一方面,班勇征焉耆的事件却暴露了军事胜利背后的制度性荒诞。班勇与张朗约定共击焉耆,张朗因自身有罪而急于邀功,擅自提前出兵受降,最终得以赎罪,而按约行事的班勇反倒因“后期”入狱免官。这种“有功者受罚、投机者免责”的结局,彻底颠覆了军功制度的公正性——当规则可以被权力和私心随意践踏,军人的忠诚与执行力便失去了意义,边疆的暂时安定也沦为脆弱的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