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汉纪五十五 孝献皇帝戊(第2页)
刘备在汝水、颍水一带活动,许县以南的地方,官员和百姓都人心惶惶,曹操为此很头疼。曹仁说:“咱们大军正在对付袁绍,南边形势危急,顾不上那边。刘备带着强兵压过去,那些地方背叛也是意料之中。但刘备刚带领袁绍的兵,还没法让他们完全听从指挥,现在去攻打,能打败他。”曹操就派曹仁率领骑兵去攻打刘备,把刘备打得逃走了,收复了所有反叛的郡县后才回来。
刘备回到袁绍军中,心里想着离开袁绍,就劝说袁绍和南边的刘表联合。袁绍就派刘备带着自己原来的部队再次到汝南,和贼寇龚都等人会合,人马有几千。曹操派将领蔡杨去攻打他们,结果被刘备杀了。
袁绍驻军在阳武,沮授劝袁绍说:“咱们北方的军队虽然人数多,但勇猛果敢比不上南方的军队;南方军队粮食少,物资储备又比不上咱们北方。南方军队希望速战速决,咱们北方军队打持久战更有利。咱们应该慢慢来,和他们长久对峙。”袁绍不听他的。
八月,袁绍把军营稍微往前推进,靠着沙丘扎营,军营东西绵延几十里。曹操也分开军营和袁绍对峙。
九月,庚午朔日,发生了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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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史料宛如一幅浓缩的汉末乱世画卷,既记录了英雄落幕的悲壮,也展现了权力交接的智慧,更暗藏着乱世中各方势力的博弈逻辑。从孙策遇刺到孙权接班,从曹袁对峙到地方抉择,每一处细节都折射出那个时代的生存法则与历史走向的关键伏笔。
江东权力的惊险交接:从英雄悲歌到基业传承
孙策之死是汉末英雄史诗中浓墨重彩的悲剧一笔。这位年仅二十六岁的江东霸主,以“小霸王”之名横扫江东,却因性格中的致命缺陷——“性好猎,数出驱驰”——付出了生命代价。他的遇刺本质上是权力扩张中的必然风险:诛杀许贡后未能彻底清除残余势力,热衷 solo 式狩猎又暴露了安保漏洞,最终被复仇者伏击。这种个人英雄主义的陨落,恰恰印证了乱世中“猛虎行于野,亦怕暗箭伤”的残酷现实。
但孙策临终前的表现却展现了超越年龄的政治成熟。他对张昭等人的嘱托“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足以观成败”,明确了江东的战略定位——立足割据以观天下;而对孙权的评价“举江东之众争衡天下,卿不如我;举贤任能保江东,我不如卿”,更是精准的自我认知与权力托付。这种“知子莫若父”式的清醒判断,为江东权力的平稳过渡奠定了基础。
孙权接班后的局势堪称内忧外患:“深险之地未尽从,流寓之士无君臣之固”。此时张昭与周瑜的表现成为关键——张昭强扶孙权巡军稳定军心,周瑜自巴丘赴丧并留镇中枢,两人“共掌众事”的格局,不仅体现了对孙权的认可,更展现了江东核心集团的政治自觉。这种“主少国疑”时的重臣担当,让江东避免了权力真空的崩溃危机,为后来孙吴基业的巩固埋下伏笔。
曹袁争霸中的地方抉择:忠诚与现实的博弈
汝南战场的交锋,本质上是袁绍与曹操两大集团影响力的较量。刘备受袁绍派遣“将兵助刘辟”,瞬间引发“郡县多应之”的连锁反应,暴露了曹操在中原统治的脆弱性——看似统一的区域下,隐藏着大量摇摆不定的地方势力。
阳安都尉李通的抉择极具代表性。面对袁绍的册封与刘表的暗招,他“按剑叱之”的表态“曹公明哲,必定天下;绍虽强盛,终为之虏耳”,不仅是个人政治判断的展现,更反映了部分地方实力派对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正统性的认可。但他“急录户调”的举动,又暴露了现实压力下的无奈——在周边郡县皆叛的背景下,唯有通过“调送绵绢”证明忠诚,才能避免被曹操集团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