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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孝惠皇帝下(第2页)

太宰司马颙任命张光为顺阳太守,让他带着五千步兵和骑兵到荆州去讨伐陈敏。刘弘派江夏太守陶侃、武陵太守苗光驻扎在夏口,又派南平太守,汝南的应詹统领水军作为后援。陶侃和陈敏是同一个郡的,而且同一年被举荐为官。随郡内史扈怀就跟刘弘说:“陶侃掌管着大郡,又统领着强兵,万一他有别的想法,那荆州东边可就危险了!”刘弘说:“陶侃的忠诚和才能,我早就了解了,他肯定不会这样的。”陶侃听说这事儿后,就把儿子陶洪和哥哥的儿子陶臻送到刘弘那儿,表明自己的忠心。刘弘就任命他们为参军,给了些物资又送他们回去,还说:“你叔叔去打仗,你祖母年纪大了,你们就回去吧。普通人交朋友,都不会辜负对方的心意,何况是大丈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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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敏任命陈恢为荆州刺史,去攻打武昌;刘弘就让陶侃担任前锋督护,去抵御陈恢。陶侃想用运粮船当战舰,有人觉得不行。陶侃说:“用官家的船打官家的贼,有啥不行的!”陶侃和陈恢交战,多次打败陈恢;又和皮初、张光、苗光一起,在长岐打败了钱端。 南阳太守卫展劝刘弘说:“张光是太宰的心腹,您既然支持东海王,就应该杀了张光,表明您的立场。”刘弘说:“宰辅的对错,哪能怪张光呢!损害别人来保全自己,君子可不会这么干。”于是刘弘上表,说张光有突出的功勋,请求给他升官。

这一年,离石发生了严重的饥荒,汉王刘渊就把军队转移到黎亭驻扎,依靠官仓的粮食;留下太尉刘宏守卫离石,派大司农卜豫运送粮食来供应离石。

【内核解读】

这段史料截取了西晋末年“八王之乱”与地方割据初现的关键片段,字里行间充斥着权力博弈、人性挣扎与时代困局。透过简练的文字,我们能清晰看到一个王朝崩塌前的乱象,也能从中提炼出超越时代的历史启示。

乱世中的“人性镜鉴”:从刘弘的担当到陈敏的野心

在“功则归人,过则归己”的对比中,刘弘的领导智慧显得尤为珍贵。当多数诸侯将责任推给下属时,他却主动为失败担责,用手书与地方官建立情感联结,这种“一纸书贤于十部从事”的凝聚力,在乱世中堪称稀缺品质。更难得的是他的处世原则:面对卫展“斩张光以明向背”的投机建议,他坚持“危人自安,君子弗为”;即便对同乡陶侃,既给予信任又保持分寸,这种兼具温情与原则的治理方式,成为乱世中的一抹亮色。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陈敏的悲剧。他凭借平乱之功滋生割据野心,其父“灭我门者必此儿”的预警,道破了权力欲望对人性的吞噬。顾荣的劝谏虽暂时阻止了他诛杀名士的疯狂,但“委信君子”的表象终究掩盖不了割据野心与现实能力的差距,为后来的败亡埋下伏笔。而陈敏父亲因忧去世的细节,更凸显了乱世中个体命运的无奈——野心家的崛起往往以家族毁灭为代价。

权力游戏的荒诞逻辑:羊后废立背后的政治算计

羊皇后的反复废立堪称西晋政治荒诞性的缩影。从周权“诈被檄”复立皇后,到何乔杀权废后,再到太宰颙矫诏赐死却因大臣力谏而作罢,皇后完全沦为各方势力博弈的符号。刘暾等人“杀一枯穷之人,而令天下伤惨”的谏言,意外揭露了权力斗争的虚伪性:当政治需要时,一个“门禁峻密”的废后能被指为“构乱”元凶;当舆论反弹时,她又能因“众谓其冤”而幸存。这种翻覆无常的权力逻辑,恰恰暴露了西晋皇权的合法性危机——连皇后的生死都沦为派系斗争的工具,王朝的崩塌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