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孝愍皇帝下(第2页)
之前,交州刺史顾秘死了,州里的人就让顾秘的儿子顾寿接管州里的事务。结果帐下督梁硕起兵攻打顾寿,把他杀了,从此梁硕就独揽交州大权。王机因为自己是非法占据广州,怕王敦来收拾他,就想去交州。正好杜弘来投降王机,王敦就想借着王机的手去收拾梁硕。于是把招降杜弘算成王机的功劳,让他当交州刺史。王机到了郁林,梁硕就迎接前刺史修则的儿子修湛,让他代理州里的事务,阻挡王机。王机进不去,就和杜弘还有广州将领温邵、交州秀才刘沈商量,打算再回广州占据那儿。陶侃到了始兴,当地的人都说应该先观察观察形势,别轻易前进。陶侃不听,直接到了广州,结果发现各个郡县都已经迎接王机了。杜弘派人假装投降,陶侃看穿了他的计谋,出兵攻打杜弘,把他打败了,还在小桂抓住了刘沈。陶侃又派督护许高去讨伐王机,王机逃跑了,后来病死在路上,许高挖出他的尸体,把脑袋砍了下来。将领们都请求乘胜攻打温邵,陶侃笑着说:“我名声都这么响了,还用得着派兵吗!写封信就能搞定。”于是就写了封信劝降。温邵害怕了,撒腿就跑,结果在始兴被追上抓住了。杜弘也向王敦投降了,广州这才平定下来。
陶侃在广州没啥事儿干,每天早上就把一百块砖搬到书房外面,晚上又搬回书房里面。有人问他为啥,他说:“我还想着以后去中原干大事呢,现在太安逸了,怕到时候扛不住事儿,所以得自己找点事儿锻炼锻炼。”
王敦让杜弘当了将领,对他特别信任。
九月,汉主刘聪派大鸿胪给石勒送去弓箭,下诏书封石勒为陕东伯,允许他可以自行决定征伐的事儿,还能任命刺史、将军、地方官,封列侯,到年底把这些情况汇总上报就行。
汉国的大司马刘曜去攻打北地,朝廷下诏让麹允当大都督、骠骑将军去抵抗。冬天十月,任命索綝为尚书仆射,都督宫城的各项军事。刘曜先攻下冯翊,太守梁肃逃到万年。刘曜又转去攻打上郡,麹允只好放弃黄白城,把军队驻扎在灵武,因为兵力薄弱,不敢前进。
晋愍帝好几次向丞相司马保征兵,司马保身边的人都说:“毒蛇咬了手,壮士就得断腕。现在胡人贼寇正厉害呢,咱们不如先切断陇道,看看形势再说。”从事中郎裴诜反驳道:“现在蛇都咬到头了,头能断吗!”司马保这才让镇军将军胡崧担任前锋都督,不过要等各路军队集齐了才出发。麹允想带着皇帝去投奔司马保,索綝说:“司马保要是得到了皇帝,肯定会为了自己的私心行事。”于是就没去。从这以后,长安以西的地方,不再向朝廷进贡,官员们又饿又穷,只能去采野谷勉强维持生计。
凉州有个士兵叫张冰,捡到一个玉玺,上面刻着“皇帝行玺”,就把它献给张寔,手下的官员们都来祝贺。张寔说:“这东西不是臣子能留的。”就派人把玉玺送到长安去了。
“内核解读”
这段史料聚焦于西晋末年至东晋初年的乱世纷争,勾勒出一幅各方势力博弈、英雄人物起落的历史画卷。在政权更迭、战乱频发的背景下,人性的复杂、权谋的诡谲与理想的坚守交织上演,为我们理解魏晋乱世提供了生动注脚。
军事博弈中的战略抉择与战术得失 汉赵政权内部的军事调度展现了战略优先级的考量。大司马曜在击败刘琨后欲乘胜进攻阳曲,却因汉主聪“长安未平,宜以为先”的指令转而屯兵蒲坂。这一决策反映了乱世中核心目标的聚焦原则——在多线作战时,必须明确主要矛盾,避免力量分散。这种战略取舍虽暂时搁置局部利益,却为全局布局奠定基础。
陶侃与杜弢、杜曾的战事则凸显了战术判断的重要性。陶侃凭借攻心之术劝降王贡,最终平定湘州,展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智慧。他以“杜弢盗用库钱、父死不奔丧”的道德批判瓦解敌军心理防线,又以“截发为信”的郑重承诺巩固降者决心,将心理战运用得恰到好处。然而在对阵杜曾时,陶侃却因“轻曾之志”忽视司马鲁恬的劝谏,最终遭遇突袭失利。这正反两例印证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永恒真理——即便是名将,也需警惕轻敌心态对判断的干扰。
杜曾的军事行动则体现了骑兵战术在冷兵器时代的优势。他利用骑兵机动性“密开门突侃陈,出其后”的战术,完美演绎了“兵贵神速、出奇制胜”的军事思想;而围攻荀崧时的久攻不克,又暴露了骑兵攻坚能力的局限,展现了不同兵种在不同战场环境中的适应性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