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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显宗成皇帝中之上(第2页)

成国国主李雄头上长了个疮。他身上本来就有很多旧伤,生病之后,那些旧伤的伤口都化脓溃烂了,他的儿子们都觉得恶心,离得远远的。只有太子李班日夜守在旁边,衣服都不脱,还亲自给李雄吸脓。李雄召见大将军建宁王李寿,让他接受遗诏辅佐朝政。丁卯日,李雄去世,太子李班继位。李班让建宁王李寿总领尚书事务,政事都交给李寿和司徒何点、尚书令王瑰处理,自己就在宫里守丧,啥事儿都不参与。

辛未日,朝廷给平西将军庾亮加官,任命他为征西将军,授予假节,让他都督江、荆、豫、益、梁、雍六州诸军事,兼任江、豫、荆三州刺史,镇守武昌。庾亮征召殷浩为记室参军。殷浩是殷羡的儿子,他和豫章太守褚裒、丹杨丞杜乂,都因为见识高远、风度清雅,擅长谈论《老子》《易经》,在江东很有名气,而殷浩更是被当时的名士们推崇。褚裒是褚略的孙子,杜乂是杜锡的儿子。桓彝曾经对褚裒说:“季野(褚裒字季野)这人心里有数,表面不轻易评价人,其实心里对人都有褒贬。”谢安也说:“褚裒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就像四季的气候一样,啥都有。”

秋天八月,王济回到辽东。朝廷下诏派侍御史王齐去祭祀辽东公慕容廆,又派谒者徐孟带着策书去任命慕容皝为镇军大将军、平州刺史、大单于、辽东公,授予持节、都督等职,还让他可以像慕容廆在世时一样,秉承皇帝旨意封官授爵。他们的船到了马石津,结果都被慕容仁给扣下了。 九月戊寅日,卫将军江陵穆公陆晔去世。

【内核解读】

咸和九年(公元334年),正值东晋、后赵、成汉、前燕等政权并立的乱世。这一年的历史记载虽篇幅不长,却浓缩了政权更迭、军事冲突、人物兴衰等多重历史图景,折射出魏晋南北朝时期“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时代特质。

政权更迭中的权力交接与制度延续

这一年多个政权迎来权力交替或制度调整,背后是权力结构的重塑与统治逻辑的延续。后赵政权正月改元“延熙”,看似简单的年号变更,实则是权力过渡的象征——此时后赵正处于石勒去世后石虎逐步掌控大权的关键期,改元既是新政治阶段的开启,也暗含石虎巩固权威的政治意图。成汉君主李雄在临终前“分宁州置交州”,通过行政区划调整强化地方控制,同时任命霍彪、爨深分掌两州,体现了对边疆豪族势力的拉拢与制衡。

而东晋对地方势力的册封更具深意:朝廷授予张骏“大将军、都督陕西、雍、秦、凉州诸军事”,并开启“每岁使者不绝”的外交模式,实质是通过承认地方实力派的既得利益,换取其对东晋正统性的认同,这种“以名爵换忠诚”的策略,成为东晋在弱势格局下维系政权存续的重要手段。慕容仁自称“平州刺史、辽东公”则反映了前燕内部的分裂,慕容皝与慕容仁的权力之争,为后来前燕的统一埋下伏笔。

军事冲突中的战略博弈与人性挣扎

段辽与慕容皝的柳城之战,堪称乱世军事智慧的经典案例。段兰与慕容翰的攻防决策,深刻展现了战争中“审己量敌”的重要性。段兰在初胜后急于追击,而慕容翰以“为将当务慎重”为由力阻,指出“皝多权诈,好为潜伏”的现实威胁,更点破“县军深入,众寡不敌”的致命风险。这场争论不仅是战术分歧,更暗含慕容翰的复杂心态——作为投奔段辽的慕容氏成员,他既需为段辽立功,又不愿见母国覆灭,这种“投身相依,无复还理”却又“欲为大国之计”的矛盾,正是乱世中个体命运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