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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显宗成皇帝中之下(第2页)

代王翳槐的弟弟什翼犍在赵国做人质,翳槐病重的时候,让各位部落首领立什翼犍为王。翳槐去世后,部落首领梁盖等人觉得刚有大丧事,什翼犍又在那么远的地方,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等他回来,说不定会出乱子,就商量再立个新王。翳槐的二弟拓跋屈,性格刚猛又狡诈,不如拓跋屈的弟弟拓跋孤仁厚,于是大家一起杀了拓跋屈,要立拓跋孤为王。拓跋孤不同意,他亲自去邺城迎接什翼犍,还请求自己留在赵国做人质;赵王石虎觉得他很仗义,就把他们俩都放了。十一月,什翼犍在繁畤以北登上代王的位子,改年号为建国,还把国家一半的土地分给拓跋孤。

当初,代王猗卢去世后,国内经常发生内乱,部落也都离散了,拓跋氏渐渐衰落。等到什翼犍即位,他又勇猛又有智谋,能把祖宗的基业重新振兴起来,国内的人都归附他。他开始设立各种官职,让他们分别掌管不同事务。任命代人燕凤为长史,许谦为郎中令。还制定了关于谋反、杀人、奸盗等罪行的法律,法令清楚明白,政务处理起来也很简单,没有那些牵连审讯的麻烦事,老百姓都觉得挺安稳。从东边的濊貊,到西边的破落那,南边到阴山,北边到沙漠,各个部落大多都归附了代国,人口达到几十万。

十二月,段辽从密云山派人到赵国,请求赵国来迎接他;没过多久又反悔了,又派人到燕国,请求燕国来迎接。

赵王石虎派征东将军麻秋率领三万士兵去迎接段辽,还告诫麻秋说:“接受投降就像面对敌人一样,可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尚书左丞阳裕是段辽的旧臣,石虎就让他做麻秋的司马。

燕王慕容皝亲自率领各位将军去迎接段辽,段辽却偷偷和燕国商量,想灭掉赵军。慕容皝派慕容恪在密云山埋伏了七千精锐骑兵,在三藏口把麻秋打得大败,赵军死了十分之六七。麻秋徒步逃跑才捡回一条命,阳裕被燕国俘虏。

赵国将军范阳人鲜于亮丢了马,沿着山路走不上去,就停下来,端端正正地坐着;燕国士兵把他围住,大声呵斥他站起来。鲜于亮说:“我是贵人,从道义上讲,不会向你们这些小人物屈服。你们能杀就赶紧杀,不能杀就滚蛋!”鲜于亮仪表堂堂,声音洪亮,气势威严,燕国士兵都有点怕他,不敢杀他,就把这事报告给慕容皝。慕容皝派人给他送了匹马,还和他交谈,非常高兴,任命他为左常侍,还把崔毖的女儿嫁给了他。

慕容皝得到了段辽的全部部众。他用贵宾的礼节对待段辽,任命阳裕为郎中令。

赵王石虎听说麻秋战败,气得不行,把麻秋的官职和爵位都给削了。

【内核解读】

这段史料聚焦于东晋中期与周边政权的政治博弈、权力纠葛与社会动态,展现了乱世中各方势力的生存逻辑与人性复杂,其中诸多历史细节至今仍具启示意义。

东晋中枢的权力暗战:士族博弈的典型样本

东晋朝堂的核心矛盾围绕王导与庾亮的权力争夺展开,这并非简单的个人恩怨,而是士族集团间平衡被打破后的必然冲突。王导作为“王与马共天下”的核心人物,以“宽厚”为名维系门阀政治平衡,却因对赵胤、贾宁等将领的纵容引发朝野不满。这种“放任式治理”本质上是士族对皇权的软性架空,却也埋下了内部倾轧的隐患。

庾亮的发难看似以“清君侧”为名,实则暴露了外戚势力对中枢权力的觊觎。他指责晋成帝“入则在宫人之手,出则唯武官、小人”,暗讽王导失职,却巧妙回避了自身“遥执朝廷之权”的事实。这种“双重标准”揭示了士族政治的虚伪性——无论何种借口,权力争夺才是核心目的。

王导的应对堪称政治智慧的典范:面对庾亮的威胁,他以“角巾还第”的姿态示以坦荡;对泄密的陶称,他反劝其“善事庾公”;面对孙盛的谏言,他始终保持克制。这种“以柔克刚”的策略,既维护了士族集团的表面和谐,也为自己赢得了舆论支持。而“元规尘污人”的慨叹,道尽了权力场域中胜利者对失败者的精神碾压,也暗示了东晋“主弱臣强”的政治困局难以破解。

思想觉醒与时代焦虑:李充《学箴》的现实意义

在门阀士族崇尚玄学、追逐浮虚的风气中,李充的《学箴》如一声惊雷,直击时代病灶。他对老子“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的重新解读,跳出了魏晋玄学“非儒即道”的二元对立,提出“仁义固不可远,去其害仁义者而已”的辩证观点,实为乱世中的清醒之论。